“太子殿下,你别这样。”贞儿连忙拨开他的手,心中苦涩不已。
这叫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熬出头,结果却……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朱见深则是一脸受伤,他问:“难道贞儿姐不喜欢我?”
“如果太子说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种,是的。”贞儿平静的说,“请太子也莫要再喜欢奴婢,不然的话,奴婢只能消失。”
“是那个永青侯威胁你?”
“不是。”贞儿苦笑道:“太子殿下,你别再想这些事了好不好,奴婢求你了,你就放过奴婢吧。”
两人足足差了十七岁,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以后被太子妃知道了这些往事,她还能好吗?
“你在怕什么呢?”朱见深不解,“难道你认为,孤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不住?”
“……”贞儿扶额:小冤家,你这是要姐姐的命啊!
她吁了口气,表情严肃且认真:“殿下若想让奴婢继续留在东宫,就不要再喜欢奴婢了,若是继续喜欢,那奴婢只能走。”
“孤喜欢你,也不让你走。”小小年纪的朱见深,却已经开始不做选择题了。
贞儿面无表情的说:“那请太子现在就杀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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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哭了,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骂李青的祖宗八辈儿。
他的贞儿姐,真的走了,离开了东宫,他甚至都不知道贞儿姐去哪儿了。
大明深情痛彻心扉!
等我做了皇帝,必须把他屁股打烂……朱见深恶狠狠的发誓。
——
李青领着贞儿来到浣衣局,让领头太监给她安排了个活计。
浣衣局的主要工作内容是洗衣裳,这是贞儿自己选的。
虽然苦是苦了点儿,但不用勾心斗角,好好干活也就是了,最多不过受训斥,至少不至于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李青见她不熟练捶打衣服,小手冻得通红,多少有些不落忍,便给了领头太监一锭金元宝,让他给贞儿安排个舒服的活儿。
大太监拿钱办事,且也不敢敷衍永青侯,于是给贞儿换了个统计衣服的活,这个工作相当轻松。
贞儿昔年跟了孙氏那么久,做个统计自然不在话下。
李青知道宫里处处都透露着残忍,他又无暇顾及,便当着大太监的面,把贞儿拉到一旁,给人一种他罩着贞儿的感觉。
“你是不是很恨我?”李青问。
贞儿摇摇头:“不,是我命苦,这都是命。”
她苦笑道:“我还得谢谢大人呢,若不是你把话挑明,我还傻傻的不知所谓呢,以后太子长成自然会收起荒唐念头,那时,太子妃也饶不了我。”
顿了顿,“便是现在,只要风言风语传出去,我也是人头落地。”
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深知这座人人羡慕的皇宫,究竟又多可怕。
太子是储君,绝不会有错,人们只会认为是她勾引太子,即便有知道真相的,为了政治正确,也不会为她一个小小宫女说话。
如今这情况,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人,都谁知道我来了这儿?”
“只有你我,皇上知道。”李青道,“要不你改个称呼吧,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改个名字更保险。”
贞儿点头:“大人是读书人,帮忙起一个吧?”
李青想了想,“要不就叫小婉吧,你本姓万,万和婉同音,也算是有个念想儿。”
“小婉谢大人赐名!”贞儿大声说道,下跪磕头,惹得周围人侧目。
李青不禁好笑,贞儿的目的他又岂会不知,但他并未说什么,反而配合着让她利用了一把。
……
皇宫,御书房。
朱祁钰叹道:“又要劳苦先生了,这次辽东之事结束,回来好好休息休息,朕给你放个长假。”
“那就先谢过皇上了。”李青笑着点头,看朱祁钰神情憔悴,劝道:“皇上要爱惜龙体,国事重要,身体亦重要。”
朱祁钰轻轻笑道:“坐在这个位置,岂敢爱惜身体?”
他轻叹道:“朕没有雄才大略,也不够聪明,唯有通过勤政弥补不足,列祖列祖的江山,岂敢不认真对待?”
李青温声道:“也要尽量兼顾,没有一个好体魄,如何勤政?”
“朕明白。”朱祁钰笑着点头,“耕牛、农具,朕已经让户部安排了,大致五月份就能运往辽东。”
李青点头:“耕地、房屋,是栓住人心的上上之选,有了这两样东西,融合进度定会加快很多。”
朱祁钰笑呵呵道:“先生不日就要出发,朕这会儿也不忙,喝一杯吧,就当为先生饯行。”
“那可得多喝两杯。”李青也笑了,他对朱祁钰的感官极好。
要比对朱瞻基、朱祁镇的感官好多了,那爷俩不对他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