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参照科举,分乡试、会试、殿试,只不过考的内容不一样而已。
一切都在按李青的预想发展,朱见深智商一直在线,并未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对臣下依旧宽容仁厚,依然……柔中带刚。
但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最起码,朱见深做到了表面光亮!
而察觉到皇帝不太好欺负的群臣,渐渐的,也收敛了许多放肆,且由于吏部尚书,跟内阁首辅不是同一人,阁部之争又有掀起的苗头。
这下,朱见深压力减轻不少。
受李青启发,朱见深将朱瞻基、朱祁镇两父子针对草原的策略,给复制到了朝堂之上。
采取里挑外撅的打法,有时偏帮六部,但更多的时候在偏帮内阁,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文官集团的凝聚力。
庙堂之上,个个是人精,自然看得出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可看出来归看出来,这一招依然好用。
无他,人都是自私的,既然阁部之争不可避免,那何不借皇帝之势,打击政敌?
尤其是内阁,迄今为止,内阁依旧是弟弟,他们想抵抗住六部冲击,只能依附于皇权。
内阁办的是实事,他们自问比六部贡献更大,且他们和皇帝更近,自然应当有更高的话语权。
但六部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内阁就是皇帝的秘书,不过是太宗皇帝临时加的部门而已,老老实实做事也就是了,玩儿什么高端局?
六部可是自隋唐起,就存在的高级官僚机构,可谓是根正苗红,上千年的底蕴使得他们有着很强的优越感,骨子里瞧不起内阁。
无论是存在的时间,还是品级,六部都吊打内阁,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偏偏阁臣日常和皇帝一起办公,这点,六部的尚书可比不了。
少了李贤这个枢纽,六部和内阁的关系,瞬间破裂。
…
小院儿。
李青、于谦相对而坐,小酌谈天。
于谦经常带着酒肉过来,他知道李青懒,很多时候都不吃饭。
“这烧鸡味道不错,你也吃点儿。”李青吐出鸡骨头,笑道,“别整日一副苦瓜脸,乐呵点儿。”
于谦:“……”
“先生,朝局的事你知道吧?”
“你每次来都会唠叨两句,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李青翻了个白眼,好笑的说,“这不是挺平静的嘛,你发愁什么啊?”
于谦叹了口气,“眼下虽然君臣矛盾得到了缓解,但内斗势头又起,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啊!
当初李贤在时,政务处理的效率,远比现在高效的多,之前部阁相互协同,如今……唉!”
他苦笑自语:“这便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李青擦了擦手,道:“总要有舍,才有得;即便李贤不走,情况也不会好太多,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也是数朝老臣了,这点还看不明白?”
于谦苦叹:“是啊,每次新帝登基,朝局总要或多或少发生动荡,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只期望像宣宗登基时那样就成。”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想屁吃呢,朱瞻基那孙……宣宗可那是太宗手把手教出来的,又有仁宗言传身教,你让下面三个皇帝怎么比?”
“……先生,你也没办法?”
“你真当我是神仙啊。”李青无语,哼道:“眼下这局势,就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局面。”
“那就一直这样?”于谦不甘心。
“当然不会。”李青微微一笑,欣然道:“你要对咱们的新皇帝有信心,其实他真的挺不错,给他点儿时间,我相信他能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