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思考片刻,认真地点点头。“儿臣明白了。”
朱元璋神色缓和下来,“方才咱让你评价李青,你的论点不错,却没说到点子上,他最让咱看中的却不是那些。”
“那是什么?”
“真诚果敢!”
朱元璋道,“他不是言官,甚至连官员都不是,却敢谏言,不为邀直名,只为救人,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父皇明察秋毫,儿臣钦佩。”
“行啦,你啥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朱元璋没好气道。
朱标嘿嘿一笑,“儿臣说的都是实话。”
朱元璋睨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小桂子,去把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搬过来。”
接着,朝朱标道,“昨儿咱买了很多小孩玩的玩具,你一会儿拿去分给允炆、允熥他们,咳咳…还有你弟弟妹妹。”
“儿臣遵旨。”朱标笑着点头。
……
“啪啪……”
“啊…哎呦……”
板子一下下地落在屁股上,李青龇牙咧嘴的惨叫,整的一旁的毛骧都无语了。
他已经打过暗语了,只略加薄惩,板子明明落得很轻,哪里就疼死你了呢?
不久,二十板子打完,李青整个人都焉了,好似丢了半条命。
毛骧气急,这样带去复旨,皇上不治他的罪才怪。
“别他娘的装了,给我精神点儿。”
“……”李青苦着脸道,“大人,属下没装,是真的好疼。”
“你……”毛骧气得不行,换做一般手下,他早就大嘴巴怼上去了,可李青不同,皇后的主治医生,他哪里敢打?
可李青这个死样他又交不了差,只得无奈道,“皇上没打算严惩你,用不着装出一副惨兮兮模样,把你打坏了,谁给娘娘治病啊?”
李青一想也是,立即精神了许多。
毛骧瞪了他一眼,“走了。”
“哎,好嘞。”李青揉了揉屁股,有真气护着,刚才的板子就跟挠痒痒似的,不过该装还是得装,不让老朱解了气,自己也不会好过。
于是装作三分疼,七分怕的模样,跟在毛骧身后。
御书房。
两人得到允准后,走进大殿,下拜行礼。
朱元璋抬头望向李青,“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李青试探道,“妄谈国事?”
“知道就好!”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折,“明日为皇后治完病,去镇抚司衙门报道,做些锦衣卫该做的事儿。
这个牙牌你收好了,它是出入皇宫的凭证。”
“是,臣遵旨。”
李青上前双手接过,行了一礼,步履艰难地离开大殿。
……
翌日。
李青照常来到乾清宫弹琴,这两天真气使用频繁,且次次几乎都抽干了,虽然很累,却也变得凝实许多。
马皇后的气色好了些,不用宫女扶着,也能自己坐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响罢,房间再次归于平静。
“李青。”马皇后开口,“你家中双亲可还在?”
“父母死于乱世,臣自幼颠沛流离,直到遇上师父才安定下来。”李青眼皮都不带眨的,这些托词,他早早就想好了。
“那你家在哪儿?”
“前朝苛政待民,家里交不上税,从臣的爷爷辈就做了流民,家乡具体在哪儿,臣也不记得了。”李青回答的滴水不漏。
“也是个可怜人。”马皇后叹了口气,“你可想在本宫殡天之前逃出这个漩涡?”
“啊?这……”李青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道,“怎么逃?”
“我大明公主择夫,只要品行端正,家世清白即可,士、农、工,皆可参加选驸马,六公主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下个月就开始招驸马,你要是选上了,自可无恙!”
马皇后笑吟吟道,“本宫看你人不错,想不想参加?”
“谢娘娘美意,臣惶恐!”
开玩笑,三妻四妾不香嘛,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着娶个祖宗回家。
再说了,时间难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娶妻生子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世?
嗯……成家还是算了,无事勾栏听曲,岂不快哉!
“咋?咱闺女就那么不招你待见?”朱元璋走来,一脸不悦。
“微臣不敢。”李青连忙行礼,解释道,“微臣才疏学浅,自知配不上公主,即便参加驸马竞选,只怕也会折戟沉沙,呃呵呵……”
朱元璋见他贱兮兮的模样就烦,“滚蛋!”
李青:“……”
用人家的时候叫李先生,用完就叫滚蛋?
对了,勾栏听曲没钱可不行!
想到此处,李青腆着脸道:“皇上,微臣之前的衣服破了,夏日炎炎,没个换洗的衣服,臣怕熏着娘娘…呵呵…”
朱元璋都惊呆了,万没想到有人竟敢**裸的跟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