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搬开桌椅,在堂上生了一堆大火,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众客人看来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眉间心头,均含愁意。
天色渐暗,那雪却是越下越大了起来,忽听得一阵马鸣嘶昂从门外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吱呀呀的车辙声,停在客店门口,堂上一个老客不禁皱眉道:“又有客人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谦虚,而是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把握接下李寻欢的飞刀,这种堪称因果律的武器,谁对上了心里都不免打鼓。
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一壶酒就被丁修和李寻欢两个酒鬼干掉了大半,就这还是因为当着林诗音的面,两人多少有些放不开。
“表哥,丁公子.”
眼见两人越喝越上头了,林诗音忍不住想要劝说,却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踢达踢达,从楼底走上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棍,小二哥瞧见,慌不迭地叫道:“啊哟,这大半夜的,吃白食的怎么来啦!”
说话间,他张开双臂,便要拦人,岂料那乞丐却当堂一坐,笑骂道:“放伱娘的屁,今天你说老爷白吃,老爷偏不白吃。”说罢,只见他转手就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来,“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小二哥见状,既惊且喜,掂过真假,两眼发直,忍不住嘻嘻笑道:“疯乞丐,你从哪儿偷来的?王员外家?还是何员外家?”
那乞丐翻起眼白,道:“你狗眼瞧人么?这银子又白又亮,哪会来路不正?燕小六,屁话少说,老爷今天要吃好酒好菜,你千万记住了。”
闻言,见状,小二哥牙缝里透出冷笑,嗤声道:“疯乞丐,日前你还欠掌柜的一两六分银子,怎么算?”
那乞丐啪的一声,将手中竹棍拍在了桌上,嘿嘿一笑道:“你没长眼么?老爷今日阔了,区区小钱,何足挂齿。”
这名叫燕小六的小二哥大抵平日与他胡闹惯了,闻他话语,不禁连声道:“好好,今天你权且装一回老爷,来日装孙子的时候,我再与你计较!”
没走出两步,却听那乞丐又一副大老爷的做派,大声招呼道:“燕小六,你先给老爷打一壶上色好酒,漱漱口,润润喉。”
燕小六心里暗骂,一道烟下楼去了。林诗音好奇,忍不住低声问李寻欢道:“表哥,这人真是做乞丐的,脸皮可真厚。”
李寻欢心想:你也瞧出他穷托大,装阔人,当下笑道:“他大概是家道中落,衣食无着,却又心高气傲,不肯屈人!”
他两人小声议论,却听那乞丐拖长声气道:“他妈的,背后说人闲话,当心嚼了舌头?嘿,谁又告诉你老爷是乞丐了?”
李寻欢与他相距甚远,说得又小声,不想那乞丐耳力奇好,竟然听见,李寻欢心想背后议论,终究不够磊落,当下便准备道歉,却不曾想,对面丁修已先开了口:“就你这副模样,谁看了不觉得你是个乞丐!”
“你你这家伙,好生无礼!”
那乞丐被丁修怼的生气,正待发作,眼珠子陡然一转,瞧见桌子上的长布包裹,不禁嘿嘿一笑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哪家的小辈,出来行走江湖,竟不知道规矩。”话音未落,手已探出,目标所向,赫然正是丁修面前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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