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日,朱秀时常往符金盏居住的跨院跑,引起史匡威的警觉,借口饭后遛弯的工夫,溜达到跨院附近查探情况。
符大娘子是个识大体的贤惠女子,朱秀可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坏胚,不得不防着些。
史匡威在跨院门口探头探脑,见朱秀和符金盏站在院中说笑,有几名仆妇正在打扫庭院,搬挪家具。
“咳咳”
史匡威咳嗽两声,背剪着手施施然地跨步进了院子。
朱秀见他愣了愣,撇撇嘴扭过头去。
史匡威也装作没有看见他,冷哼一声径直走向符金盏。
符金盏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莞尔一笑。
自从折墌城魏虎死后,两人就闹了别扭,时常针锋相对地拌嘴,谁也不服气谁。
不明就里之人还以为史节帅因为魏虎之死,心里还在怨恨朱秀。
不过符金盏却知道,史匡威心里的怨气早已消散,只是魏虎之死毕竟在他心里留下些许刺痕,与朱秀之间还存在些不冷不热的较劲。
越是亲近之人发生矛盾,矛盾化解之后,越是有一段时间的破冰期。
在此期间,俩人就只能像这样别扭的相处着。
“符娘子在打扫院舍啊?”史匡威笑眯眯地关切道,“人手可够使?可要再找些来?”
符金盏敛衽行礼,笑道:“多谢史节帅关心,我只是将屋中摆设重新布置一番,稍加清扫,人手足够用。”
“呵呵,够用就好。”史匡威朝屋子里瞟了眼,装作随口问道:“符娘子可是觉得先前的摆设不妥当,为何要重新布置?”
符金盏笑道:“我家二妹这一两日内,就会抵达安定县城,我姐妹二人已有两年多未见,想着趁此机会好好亲近。
到时候二妹来了,与我同住,我想把屋中摆设布置成兖州符氏老宅的样子,让二妹不至于怯生。”
“符氏二娘子要来?”史匡威一愣,下意识瞅了瞅朱秀。
朱秀仰头望天,一副别看我,我不知情的样子。
符金盏忍住笑意,歉然道:“二妹来的突然,还未曾禀报史节帅,敬请见谅,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不会不会,符二娘子驾到,我彰义军节度府蓬荜生辉,理当欢迎!
节度府这么大,有的是屋子院子,符二娘子来了,随意住就是。”
史匡威爽朗笑道。
“多谢史节帅盛情招待!”符金盏道谢。
史匡威瞥了眼朱秀,收敛笑容,背着手拿出节帅架势,冷着脸吩咐道:“朱司马,你身为彰义军储帅,等符氏二娘子到来后,就由你代替本帅迎接符二娘子,一定要优礼有加,不可失了彰义军的礼数。”
朱秀拱拱手,拖长尾音哼哼:“下官谨记节帅之令!”
二人相互瞪一眼,又不约而同扭过头去,各自鼻孔里哼了声。
符金盏笑盈盈地望着二人,觉得十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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