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摇头表示不赞同:“柴帅之言恕我不敢苟同,初学骑马之人动作僵硬,往往因为胆小心怯无法适应,还是先放开胆子冲一阵,等适应了马背颠簸和奔跑间的激烈,才有足够的胆量去学习技巧....”
柴荣皱眉道:“此言差矣!此马乃上等战马,绝非驽马、游春马可比,朱秀初次接触,怎能一上来就猛冲?万一坠马必定受伤不轻。”
赵匡胤反驳道:“朱秀进步神速,只是稍稍有些放不开,让他加快马速才能更快适应。”
柴荣摇头道:“正是因为技巧生疏,才需要小心谨慎,循序渐进。”
“柴帅之法对旁人管用,对于朱秀而言却用不着按部就班,因材施教才是应变之道....”赵匡胤有理有据地辩解道。
“你的法子太过激进!”柴荣不满。
“柴帅的法子太过保守!”赵匡胤不服气。
二人对望,视线碰撞,仿佛激起一连串火星。
朱秀满头大汗,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听谁的。
就好像第一次进驾校,坐入驾驶位学习点火启动,有教练说要快松离合给大油防止熄火,也有教练说要慢抬到一半再缓缓给油,小步稳健走。
李重进大摇大摆走来,听到柴荣和赵匡胤的争论声,挖挖鼻孔不屑地哼哼,扬起巴掌狠狠打在炭红马的屁股上,惊得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
“哈哈费那么多话作甚?撒野冲就是啦!”
朱秀感受到胯下马儿全力冲刺时那股源源不断的澎湃力道,身子随之颠簸起伏,耳畔的风呼呼刮过,四周的景色飞速往后退,吓得脸色惨白,一颗心扑通乱跳,颠得五脏六腑快要移位。
“李大傻子!我淦你姥姥”
远远的,朱秀悲愤的怒骂声传来。
李重进没心没肺地捧腹大笑,赵匡胤幸灾乐祸,柴荣笑着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
符金盏和符金环在不远处的溪流边,和一匹浑身雪白,四蹄墨黑的小马驹玩耍。
看见朱秀惊慌的丑态,符金环毫不客气地指着他放肆嘲笑,符金盏则是嗔怪地瞪了眼小妹。
“大郎救我!”朱秀破音的呼救声响起。
蹲在溪水上游凿冰的史向文二话不说大踏步赶来,像一座小山突然从天而降,拦住马儿去路。
史向文张开臂膀,等到马儿从身旁冲过时,猛地出手挽住缰绳,摁住马鞍,炭红马唏律律叫唤声,硬生生被他拉拽住。
朱秀耳朵嗡嗡响,只听到心脏剧烈跳动声,搀扶史向文的胳膊跳下马背,双腿一软差点栽倒。
“李重进!”朱秀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伸手指向远处,对史向文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片刻后,草场上演一出追逐大战,李重进仓惶逃窜,一边逃一边哇哇大叫着,怒骂声和求饶声交替响起,史向文迈开大脚板,碾小鸡似的追着李重进,抓到手就摁倒在地一顿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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