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四有....”徐铉猛地反应过来,这莫非就是四有先生之意?
徐铉想起来了,那篇《雪赋据查,正是从彰义军节度府里流传出。
作者署名四有先生,与这八个字岂不是正好相应和?
“褚少郎,四有先生莫非就在府中?”徐铉神情急迫,鼻尖甚至冒出些汗水,感觉自己与神秘的雪赋作者只有一步之遥。
朱秀微微一笑:“正是!而且先生刚刚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徐铉震惊,脑中闪过电光火石,“难道....难道四有先生就是少使君?”
“更准确的说法是,少使君乃是四有先生的独门大弟子!”
朱秀一本正经,朝东北方向拱拱手,满眼崇敬:“四有先生隐居檀州,远在幽云边塞,乃是一位不世出的传奇人物!”
朱秀用悠扬的语调,缓缓讲述着彰义军少使君的神奇经历。
徐铉听得入神,喃喃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隐士高人....”
徐铉脑海浮现史向文刚才的身形样貌,可是不管他怎么联想,也很难跟想象中的名师高徒形象重合在一块。
违和感太过严重。
头疼似的抚抚额头,徐铉苦笑道:“恕徐某无礼,只是少使君他....与我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一时间难以接受。”
朱秀理解地道:“少使君不管为人还是行事,都特立独行,已成习惯,徐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徐铉点点头,看看四幅字:“如此说,《雪赋的作者其实是远在檀州的四有先生?”
“正是!少使君思念恩师,故而才把雪赋抄录下,没想到无意间流传到了江南,还引来了徐先生这般的金凤凰,也算是缘分。”朱秀笑道。
徐铉凝视着四幅书法,感触良多。
因为一篇《雪赋,他在官场失意之时,赌气远走泾州,一来想散散心,二来也是被文章所折服,他自问写不出这般古风浓厚、文采飞扬的作品,所以想拜在这位名声不显却有真才实学的文坛奇人门下,苦学几年,打磨意志,想想今后的人生道路应该怎么走。
从江宁到泾州,太过遥远了,中途,徐铉冷静过后,也觉得自己一时的决定有些冲动,也曾迟疑、彷徨过。
离开世居的江南,去往遥远的西北边地,真的能找到人生的意义何在吗?
也幸亏李从嘉陪伴左右,让徐铉在迷茫时坚定了初衷。
看看坦然舍下皇子尊荣的李从嘉,徐铉深感惭愧,觉得自己的格局还是不够高,心性还是不够洒脱,舍弃不了锦衣玉食,割舍不下繁华风流。
李从嘉说,他并非要舍弃父母兄弟远走他乡,只是天下这么大,不应该局限在小小的江宁,眼里更不应该只有荣华富贵,天下很大,他想去走一走,看一看,希望日后回到江宁时,能换回父亲的体谅,兄长的包容,让他不再为争权夺利之事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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