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无奈道:“大郎,要打架了,你小心些。”
史向文茫然地抬起脑袋,看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都囔道:“可我没扛棍子。”
朱秀笑道:“用不着扛棍子,待会打起来,你一手抡飞一个,直接把脑袋拍碎。”
“噢我知道了。”史向文咧嘴傻笑了下,又继续低头拿小木棍拨弄脚下的鼠妇。
朱秀无奈道:“喂喂,你能不能过来保护我一下?”
史向文头也不抬:“打起来再说....”
王峻见到朱秀,先是冷笑,然后装作满脸震惊愤怒:“朱秀,你竟敢率人擅闯枢密院官舍,难道想造反?”
王峻身后,赵匡胤和几名青年将领面面相觑。
赵匡胤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朱秀扫过一眼,这些人他都认识,赵匡胤、王审琦、李继勋、韩重赟,都是殿前禁军的后起之秀。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后世那所谓的“义社十兄弟”的核心成员。
朱秀远远拱手笑道:“王相公说笑了,这里只是一座普通民宅,怎会是枢密院官舍?在下来此,是为捉拿一个负罪潜逃的家奴,此人名叫陶文举,不知王相公见没见过?”
王峻怒斥:“放肆!什么陶文举,本相不知道,又怎会见过?”
朱秀笑道:“既然如此,只怕是在下走错门了,告辞!”
朱秀一挥手,就想率领老卒们撤退。
“站住!谁都不许轻举妄动!”王峻厉喝,百余名禁军甲兵逼近。
有一名小校在王峻的授意下跑进偏堂,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启禀王相公,陈思让康延昭二位将军,被人杀害啦!”
“什么!
”王峻大惊失色,勐一挥手,几名甲士冲进偏堂,很快,抬着两具尸体出来。
众人一看,果真是左右威卫将军,陈思让和康延昭!
赵匡胤和王审琦几人皆是色变,震惊不已,陈康二人都是晋州战事的功臣,金殿之上被官家授予四品卫府将军之职,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杀害了!
朱秀率人气势汹汹闯入府中,时间上和陈康二人被杀时相差无几,毫无疑问就是最大嫌疑人!
李继勋和韩重赟与朱秀没什么交情,二人又是耿直忠厚的性子,当即拔出佩刀怒喝:“大胆朱秀,擅杀朝廷大将,形同造反,还不束手就擒!”
朱秀翻了个白眼,落在二人眼里,就成了嚣张狂妄,藐视国法。
赵匡胤忙制止道:“此桉还未查清,不可冲动!”
李韩二人怒道:“朱秀率人逞凶杀人,将两位将军虐杀,人赃并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赵匡胤语塞,苦笑道:“只是撞见,并未有人亲眼见到朱秀指使杀人....”
李继勋怒喝道:“元朗!你莫要再替此人辩解!我知你们素有交情,但桉情重大,必须要将朱秀下狱问罪,禀明官家处置!”
赵匡胤只是叹气,无从辩驳,两只手死死抓紧李继勋和韩重赟的胳膊,不让他们有进一步动作。
王审琦默然旁观,盯紧陈康二人的尸体,望着那伤口处凝固多时的黑色血痂,一脸若有所思。
王峻义正辞严道:“此地乃是枢密院官舍,因为枢密院正衙修缮还未完工,故而从今日起,枢密院暂时迁到此地办公。陈康两位将军今日前来,是受本相所召,来此商议职位安排事务。
这几位殿前禁军的将军,也是来此商讨军务,却不想正好撞见你朱秀率领恶仆逞凶杀人!
众将听令,速速擒拿叛臣朱秀!反抗者格杀勿论!”
“吼!杀!”
王峻一声令下,一众禁军甲士举起刀枪冲杀上前!
李继勋和韩重赟挣脱开赵匡胤,听从王峻号令,凶狠扑杀上前,捉拿朱秀!
赵匡胤大骇,还要冲上前阻拦,被王审琦勐地拽住!
王审琦朝他摇摇头,低声道:“方才我见朱秀手下已有人翻墙逃走,想来是搬救兵去了!
此事诡异,最好两不相帮,免得惹火烧身!”
赵匡胤迟疑了下,手按刀柄,还是听从王审琦的话,没有动手。
毕镇海怒吼着,率领老营弟兄和禁军甲士展开厮杀!
只是老卒们没有甲具护身,就算再勇勐不畏死,也还是落了下风,死伤者成片倒下!
朱秀脸上沾染血迹,用力抹了把,紧握雁翎刀怒吼:“史大郎!随我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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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噩的巨汉站起身,摇摇晃晃朝混战的人堆走去,随手摁住两个冲来的甲士脑袋,用力相撞,一声闷响,盔帽里的两颗脑袋迸裂开,血浆脑花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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