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监叹口气:“前尘旧事,还提他作甚....如今杂家一把年纪,能安养天年已经不错了....”
赵匡胤觉察到这老太监的口风已有松动,又道:“李内监如果有什么事用得上我赵家,但说无妨,晚辈一定全力而为!”
李老太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故作忧愁地道:“唉唉,最近还真有一事,愁的杂家睡不着觉!
杂家是潞州人,家中没什么人,只剩一个侄儿,前些年杂家托人四处打点,好歹让他做了个涉县县丞。
数月前,杂家那侄儿和新任县令不和,心中烦满,多喝了两口酒,与人当街发生冲突,一时不慎打死了人。
那新来的县令趁机上报州府,非得治杂家侄儿一个死罪!
杂家那可怜的侄儿啊,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没法升迁也就罢了,因为一时失手却连小命也得赔掉,实在冤枉!
杂家如今久居永巷,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帮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中最后一点血脉就这么断送....唉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老太监伤感地呜咽起来,擦了擦眼角,却是趁机观察赵匡胤的反应。
赵匡胤羊装思索,心里却是冷笑,他就知道李老太监突然答应出宫见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赵匡胤宽慰道:“李内监莫急,新任潞州节度使李筠是驸马都尉张永德举荐,与家父也有两分交情,待我修书一封送到潞州,请李节帅想想办法,通融通融,一定能妥善处置此事!”
李老太监大喜,紧紧拉住赵匡胤的手,老泪涟涟:“多谢贤侄仗义出手啊!若能保住我家这最后一点骨血,杂家死也瞑目了!”
顿了顿,李老太监咬牙下定决心般道:“若是贤侄帮杂家了却这最后一桩心愿,杂家就帮你除掉太平宫里那二位!
不过,要等杂家那侄儿来到开封,杂家见上一面,才能动手!”
赵匡胤暗骂老狐狸,面上笑道:“三月之内,定让李内监见到侄儿!”
李老太监十分高兴,拉着赵匡胤的手一通感激。
“唉说起来杂家跟李三娘也算本家,杂家当年也跟过高祖皇帝,她不该一点情面不留,就把杂家贬到永巷去倒恭桶!
隐帝昏庸荒唐,心性狠毒残忍,身边又都是李业这些豺狼之徒,杂家若是不费心讨好,哪能有命活下去?
可李三娘把自己儿子的罪孽算到杂家头上,杂家实在冤枉!
这可恨的妇人,她该死啊!”
李老太监突然满脸狰狞,眼露凶光,浓浓的怨气怒气充斥面庞。
赵匡胤看在眼里,不由嘲笑,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恩怨已消,其实仇恨只不过藏得更深罢了。
“要除此二人,贤侄可有计划?”李老太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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