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瑀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忙道:“末将在营中推演除州战局,有些关键处想不通,就想来请教朱副帅!”
说完,他讪讪一笑,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太唐突了。
朱秀是目前周军在东线的最高指挥,他不过是个隶属殿前司的弓箭控鹤直指挥使,中间差了好几级,冒冒失失跑来求见主帅,实在有些没规矩。
马仁瑀脸色一红,讷讷不吭声。
朱秀不以为意,笑道:“有何事,你尽管问。”
马仁瑀搓着手,讪讪道:“恳请朱副帅替末将保密,切莫让我家赵将军知道,末将不经通报就贸然前来搅扰副帅,否则回去定要受罚!”
朱秀似笑非笑道:“你家赵将军是殿前司都虞候,我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而你是殿前司下辖都校,来找我汇报军务,有何不可?
殿前司军规可没有哪条说你只能归属赵都虞候调遣!”
马仁瑀愣了愣,挠挠头,想想也对,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来都来了,不把心中迷惑问出来,马仁瑀不甘心白跑一趟。
“末将想请教朱副帅,奇袭清流关为何能成功?”马仁瑀抱拳,满面诚恳,“末将研究过,朱副帅率军前往清流关时,行军速度并不快,当时沿途唐兵都已收拢回关城,四门紧锁,说明唐军早已探听到我军动向。
可皇甫晖、姚凤为何没有做出应对之法?”
朱秀微微一笑,马仁瑀不愧有名将之姿,除州大捷在别人看来只会为之拍手称快,他却着眼战事本身,发现其中端倪。
“其实,皇甫晖、姚凤早已做出应对,收拢沿线唐兵,强迁方圆数十里百姓进入清流关,难道不是他们的对敌之法?”朱秀笑道。
马仁瑀疑惑道:“我军攻关,二将身为除州守将,仅仅做出这些应对,只怕远远不够!”
朱秀啜了口茶,“可是在皇甫晖、姚凤看来,有这些举措,应付我这个军伍新人,已经完全足够了!”
马仁瑀若有所思:“朱副帅是说,二将骄傲自大,有轻敌之嫌!”
朱秀点点头,“不错!如果你了解皇甫晖为人,就会知道,他哪里是轻敌,他是根本瞧不起我!我朱秀空有名声而无战功,之前又一直以文章诗词博取名头,唐军将领很自然的认为我是文人领兵,狗屁不通!
而除州二将里,自然是以皇甫晖为主。只要拿捏住了皇甫晖狂妄轻敌的毛病,很容易就能制定出相应的战术。”
马仁瑀恍然大悟,“原来朱副帅早在进军之前,就派人调查过除州主将的性格为人,真正做到知己知彼!
二将轻敌,朱副帅便以弱示人,故意在清流关前叫阵数日,其实暗中派人打探四周长空山上的小路,再经过几次夜里虚假攻关试探动静,找准时机出其不意,一举攻破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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