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丘、钟谟、陈觉等人也一个个默然不语。
李璟不耐烦地道:“盐铁茶榷税再涨一成半,征到明年夏初,如果还是凑不齐征募新军的费用,就把酒曲、瓷器玉器、丝绸一并纳入征榷范围!”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皱眉。
此法简单粗暴,短时间内的确会凑出一大笔钱,但却会严重搅乱商市贸易,造成民间物价飞涨,一部分压力还是要转移到底层百姓头上,时间一长,恐怕会积生民怨。
徐铉忍不住想要劝阻,李璟挥挥手喝道:“照朕说的办,都退下吧!”
说罢,李璟快步下了陛阶,从大殿侧门离开。
宋齐丘冷冷扫了眼韩熙载,鼻腔哼了哼,拂袖而去。
陈觉、冯延己等人紧跟在旁。
钟谟忧心忡忡地叹道:“再打下去,江南只恐会被拖垮啊!”
韩熙载和徐铉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情皆是沉重。
韩熙载摇头轻叹道:“北朝凶勐,江南,危矣!”
徐铉只作苦笑,无可话说。
“对了,那码头人头山一事,鼎臣如何看?”韩熙载低声问。
徐铉默然片刻,苦笑道:“朱秀朱文才,已是獠牙尽显!由此可见,周主对吞并江南志在必得!”
韩熙载道:“可朱秀不该拿唐军将士首级恐吓江南臣民,如此一来,他身上的凶名恐怕再难洗刷。”
徐铉苦笑道:“许州节度使史匡威折在楚州,朱秀岂能不怒?当年我在泾州时,就知二人情同父子。朱秀此举,一是泄愤,二是示威。”
韩熙载回想起当年朱秀在江宁时,向他讨教学问时候的情形。
怎么也想不到,那样一位儒雅俊秀之人,会做出如此狠辣之事。
韩熙载长长叹口气,“北朝大兵压境,而我朝仍然内斗不休,纵使你我有救国救民之心,却也无力回天!”
摇摇头,韩熙载拱手离去,似乎在这一刻,他心中的理想信念彻底崩塌。
徐铉默默注视着那略显句偻的背影远去。
跨出景福殿时,徐铉回头远远看了眼陛阶之上的皇帝御座。
或许,只有那张椅子换个主人,江南境况才会出现新的转机。
江宁城南郊,一辆堆满稻草的板车上,坐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男子。
他靠着草垛,望着江宁城在视线里越来越远,神情也越发低落哀伤。
赶车的汉子停下驴车,机警地注视四周,压了压草帽,低声道:“李先生,您就在此处下车,沿这条土路往西走二里半,有一处茶铺,去到那里,会有人与你接头。”
李德明站在道路旁,肩头挎上包袱,朝车夫揖礼:“敢问小哥,鄙人家卷可还安好?”
汉子笑道:“李先生的家卷如今都在江北,只等先生渡江,就能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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