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殷梨亭倒提剑柄,行了一礼,铿然拔剑。
“嘭”!
堂吉诃德十字大剑狠狠拍击在盾牌上,比斗一触即发!
两人踱步划着圈子,彼此审度着对方破绽。
殷梨亭剑锋遥遥虚指,足踏天罡,面色平静如水,气息平和,全不似在比斗。体内天极劲流转,他刚有突破,内息尚未能操控自如,此刻衣袍鼓荡,头巾飘飘,反倒隐隐有一派高手的气度。
堂吉诃德却不似殷梨亭,反倒似古罗马角斗士,盾牌横档住大半个上身,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明晃晃的剑锋缓缓变幻着位置与殷梨亭剑尖针锋相对,微微躬身,仿佛隐没在丛林深处,择人而噬的猎豹。
两人若以实力而言,自然是殷梨亭高了不止一筹,他师出名门,更有天下第一高手亲自指点,可说是教廷圣子的待遇,以内力修为而论,仅仅二十余岁便达到了寻常江湖人士一生也不能到达的境界。
但殷梨亭有桩不足,他生来性子柔弱善良,唯爱剑法又不喜争斗,与张无忌很相似,极少行走江湖,故而临敌经验比起周天生来也只是稍胜半筹而已。
气势上,竟然隐隐被堂吉诃德压住!
“这堂吉诃德,不简单得很!”李旭负手而立,以他此时身具黑天书、大金刚神力的眼力,将将能及得上一流高手的境界和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自然看得出,气机上殷梨亭略显颓势。
周天生皱眉看着:“果然,人不可貌相。堂的斗气修为不过在三层顶峰,只比前几日那个癞头青年高上一截,却能在气势上压制住六师叔,李师兄,这比斗有意思了。”
堂吉诃德何许人也?
为践行骑士之道,苦行万里,走沙海渡戈壁,战狼群斗沙盗,更因为异教徒的身份在波斯明教的追杀之下逃出生天,可说是历经百劫的百战之士。
仅看他对阵时那份含而不露的杀机,盾剑相合几乎毫无破绽的防守,哪里还有方才对中原内力大呼小叫的二货样?
藏獒可以扮成二哈,但本质还是藏獒!
倘若有人被他迷惑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相比起来,殷梨亭就是一株尚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珍稀树种,潜力还未全数开发,而堂吉诃德就是一叶从山岩中挣扎求存的野草。
两人依旧踱步走圈,寻找破绽,比武不似战争冲杀讲究先下手为强,先下手的往往先露出破绽,反容易被人抢了上手,除非已经把握到对方的破绽,才能争得先手。
这道理就似儿时常玩的推掌游戏,两人对立,掌心相对互推,往往先发力的一方会被对面找到机会反推得脚下站立不稳。
“喝!”
殷梨亭剑光一闪,刺向堂吉诃德喉头。
气势被压制,唯有强攻!
只是这机会是被堂吉诃德逼出来的,他岂能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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