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云翼握住吴白的手,内息不要命似地往吴白体内输送,试图平复他的心境。
怒极攻心,吴白张嘴,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棺椁。
西门云翼的话还是有作用的,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吴白胸膛剧烈起伏,跟破风箱似的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浑身颤抖,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吴?”西门云翼满脸担心。
吴白抬起手摆了摆,声音嘶哑:“我没事。”
连吐两口血,让他收紧的心脏慢慢松弛下来。
吴白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远处的车,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两位老人知道,他们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吴白擦拭掉嘴角的鲜血,从棺椁里捡起几片腐朽严重的衣服残片,然后放进新棺椁中,亲手封棺。
随即,又将旧棺椁放入墓坑中,重新掩埋。
西门云翼看着吴白,满脸担忧。
吴白平静得有点过分了。
他了解吴白,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绝对是惊涛骇浪。
吴白将新棺椁搬到车上。
“回去。”
吴白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一路回到凤鸣山,将棺椁下葬。
白树林和祝秀芝哭得几度晕厥过去。
他们若是知道,这是一口空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结束后,二老被送回去休息。
吴白坐在墓碑旁,如同石雕木刻,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
西门云翼数次欲言又止,但又没敢开口。
林淡妆等人都陪着吴白。
“老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祭奠小菊姐。”
“爸爸。”
“爸爸。”
两个小家伙来到吴白面前。
糖糖心里什么都清楚,知道这里埋的是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
糖糖哭,小团子也跟着哭。
吴白终于有了动静,将糖糖搂紧怀里:“对不起,爸爸无能,爸爸没用,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本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她何辜?活着没过过好日子,死后也不得安生。
而这些,都因为自己。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盗走她的尸骨,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爸爸不哭。”
糖糖笨拙地伸出小手替吴白擦着眼泪。
林淡妆等人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吴白的情绪很不稳定,气息也很紊乱。
林淡妆看向西门云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门云翼看了一眼吴白,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西门云翼示意大家去一旁,然后才压低声音道:“白小菊的尸骨不见了。”
所有人都是脸色骤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刚才下葬的,是一具空棺,里面只有几片腐朽的衣服残片,连衣冠冢都算不上。”
林淡妆等人回过神,满脸担心地看向吴白。
“为了两位老人,老吴只能这么做。他一路都在隐忍,我真担心他会出事。”
林淡妆沉声道:“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两位老人。”
众人点头。
牧九州皱眉道:“尸骨不翼而飞,知道是谁做的吗?”
西门云翼摇头:“我们也是开棺才知道,至于什么时候被盗的?谁做的?根本没有线索。”
“真是畜生,掘坟盗尸这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非将他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