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击部队最终有序撤退。
辽骑兵也出现在陷阱地的半里的。
秦风更是亲手握着火把。
直到听到敌人密集的马蹄声出现在前方的黑夜中。
“结束了。”
秦风亲手将引线点燃。
诸多举着火把的辽骑,也相继点燃引线。
引线若一条条细长的线蛇,游走在辽东走廊的土地上。
直到化作漫天火光。
这次规模也就不足两里,远不如上次的规模。
上百个呼吸间,爆炸声便已隐去。
前方黑暗中寂静一片,似乎有战马与北胡人痛苦的哀嚎声。
黑夜之下,难以判断毁伤情况。
可在间接亮起的黑暗中,辽兵还是见到了大量的北胡骑兵被炸成碎片。
他们能够闻到夜风吹来的硝烟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
“战争即将结束了。”
许多辽骑都松了口气。
这种炙热的火光照耀下,能活下来的只是少数。
一盏盏煤油灯被挂起点燃。
将辽骑兵的周围照亮。
也能让他们看清附近的情况。
辽骑兵缓步向前推进着。
而在这黑夜之下,忽听闻前方有马蹄声传来。
一群浑身上下落满硝烟灰尘的北胡骑兵向他们冲来。
可没等到冲到辽骑兵近处,那早就被震碎内脏的北胡骑兵便陆续坠落马下。
侥幸冲来的骑兵,也被辽骑兵一一补杀。
纳哈拙满头尘土,狼狈的从土里站了起来,望着残肢断臂的战场,神色灰暗。
“无论选择哪个方向突围,结果注定都一样。”
纳哈拙望着为了保护他,而被炸死的亲兵们,望向那破絮般的大纛,有些地方,仍旧在燃烧。
似乎……
在草原上兴盛千年的纳哈部,因为他的错误判断,彻底结束了。
不必再考虑传承的问题。
纳哈部的精锐尽丧辽地,就算还有纳哈良的西路军,也难以维系住纳哈部那辽阔的牧场。
纳哈拙费力的摘掉了头盔,看向周围那满脸紧张的年轻面孔。
“巴雅尔,跟了本汗五六个年头了吧。”
“是,汗王。”
“纳哈部落山了,拿着我这颗头,去请求辽王放过你们一命吧,这他一定不会食言。”
“我宁愿战死,也不愿用您的脑袋去求生。”
纳哈拙望着远方还活着,蠢蠢欲动的北胡骑兵。
这场爆炸之后。
只剩下两三万还活着了。
这两三万骑,信仰已经伴随着火光崩塌。
如今的他们,只记得辽王说过的话。
带着纳哈拙的人头投降,可饶恕不死。
他们如同走投无路的饿狼,在判断如何得到纳哈拙的人头。
内乱。
终究还是爆发了。
有北胡头领向纳哈拙的护纛队发动了冲锋。
他们已经没有再面对辽人的勇气。
“纳哈汗王,唯有你的人头,才能换我们一条活路。”
“你们挡在这做什么?都想被辽人杀死吗?”
再坚定的信仰。
在面对无法反抗的时刻,活着便是最低的底线。
无论要求他们做什么。
可回应他们的。
却是护纛营的箭。
这场厮杀持续了许久。
纳哈拙坐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笑着,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水。
“临死前还有这么多效忠本汗的人,也不差了。”
“可本汗天命已定,一切皆是徒劳无功罢了。”
最终……
纳哈拙的护纛营留下满地尸体,只剩下十几人护在纳哈拙的身边。
“你们都是纳哈汗王最忠诚的勇士,但辽人不可抗衡,这是唯一的生路。”
年轻的巴雅尔浑身是伤,突然转过身,将弯刀架在了纳哈拙的脖子上。
纳哈拙微微愣住,一行老泪滴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