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被他的气势所摄,竟吓的一声也不敢吭,七手八脚的把李四儿抬起来,一溜烟儿的走了。
韩道长和韩道凡正在前院等消息呢,两兄弟找了两个歌舞伎在院子里弹着琵琶,听着小曲,喝着小酒,优哉游哉,不亦乐乎。冷不防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从外面扑了进来,差点把歌舞伎给撞到了。
“你个狗奴才,不长眼睛啊,慌什么?”
“四公子,五公子,不好了,韩春那个奴才把李管事儿的腿给打断了,李管事儿都晕过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我说你个奴才没事儿吧,你说韩春敢打李四儿,是我耳朵有问题啊,还是你精神不正常了?”韩道长差点都笑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韩春那个窝囊废敢打李四儿,打死他都不信。
“是真的,韩春今天跟疯了一样,把李管事儿打吐血了不算,还打断了他一条腿,连子孙都差点给废了——”那个家丁脸色煞白,想起刚才的情形还在不寒而栗。
“真的假的,带我们去看看。”韩道凡感觉事情不对劲儿了,赶紧跳起来拉着韩道长往外面走。
等他们到了李四的房门外,郎中刚好从里面走出来,见了他俩赶紧拱手:“四公子,五公子,老朽已经尽力了,性命倒是没有大碍,腿也接上了,怕只怕以后生育方面会有点儿问题——”
“你,你是说,他不是个男人了?”
“这一点还得观察观察,不过这下手的人手可真够黑的呀。”郎中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行吧,那你先回去吧。”韩道凡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郎中。
等他们到了屋里一看,发觉李四儿被白布裹成了木乃伊,顿时气的牙根痒痒,韩道长当即就要带人去找韩春算账。
“我特么非弄死这个贱种不可。”
“慢着。”韩道凡赶忙拦着:“四哥,这件事情不能声张,卫国公府明天就回来接亲,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等婚事尘埃落定了,我们再收拾他也不迟。”
“这个狗奴才,他居然敢打我的手下,反了天了,他以为他是谁呀,早晚有一天,我非弄死他不可。”韩道长咬紧牙关,半天才把这口气忍下来。
也不怪韩道长火大,因为他丢了人,本来刚刚王桂香已经说过暂时不让他俩再闹了,可他俩回来之后,觉得不能太便宜韩春这小子,就想了个陷害的法子,想要折辱他一番,稍微出出气。
可现在这种情形,这个哑巴亏他们哥俩还必须得吞下去,你说憋气不憋气。
把个恶奴给揍了一顿,韩春的心里稍微痛快了一些,等喂饱了马儿,他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买点东西。
婚姻乃人生中第一等大事,尽管这个婚姻来的荒唐,但既然已成事实,他就必须要跟自己死去的母亲打声招呼。
不管她有多丑,不管她脸上有没有黑斑,不管她给自己带来的多少屈辱,那也是生身之母,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至于说刚才揍人的事儿,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韩老四和韩老五肯定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继续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