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衣裳嘛,不拘春夏秋冬,她可以在一季中做好,也可以在一年里做好,不急不急。
“你这最短也是一季啊,难道就不能是一旬或者一月做好吗?”
在出城的路上,坐在马车中,耿星霜对祝颜说起自己对杨倾墨的承诺,以此表示她为了“云山记”再出新篇章,付出良多。
只是她这付出,很是让祝颜不以为然,并且对杨倾墨产生了些许同情。
耿星霜白了她一眼,“我若是能用一旬的时间亲手做出两件衣裳,早就去抢缝制棉衣的活了,哪里还用打包,打的我腰酸背痛。”
她这么一说,原本都快忽略了这件事的祝颜,顿时也觉得腰背酸痛起来。
“五十步笑百步!”
“好啊,你是不是就等着说这句话呢!”
祝颜说着,在耿星霜酸痛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
“完了,胳膊断了!”耿星霜顿时夸张的叫了起来。
骑马护在马车周围的将士们听到马车中传来轻快的笑声,有人觉得疑惑,有人觉得奇怪,杨倾墨心中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心下舒坦,不将此番波折梗于心中,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被镇垚军主将祝岳和祝家大公子祝深派来接人的镇国公家将,在看到他们家原本如艳阳般明丽夺目的大小姐,身形消瘦、脸色暗沉,他们心中既愤怒又担忧,恨不得立时打马赶往西地,将那谢昆直接绑了带到大将军面前,让大将军一刀劈了他,以解众人心头之恨。
只是他们心中又明白,此时做不得,起码现在做不得,得等到大将军腾出手来。
好在大小姐被及时救了出来,没有落到那垚幕人手中,大将军才能无后顾之忧。
现在听到大小姐的笑声,他们心中也好过许多,这心头一轻快,便觉得天也蓝了,太阳也更暖和了,连寒风都温煦了许多。
这一个百人队伍,就在这种相对轻松的气氛下,进了驻扎在苍城北城门外的军营中。
按理来说,即使祝颜是主将的女儿,也是不能进军营的,祝将军更不会只为了看女儿就破规矩,但是无论是祝颜,还是耿星霜,他们被劫,与平王、谢昆,乃至垚幕人有关,所以祝将军以及得知此事的将领们觉得,在他们进行下一步之前,有必要问清楚她们被劫的细节,以免遗漏了重要信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产生影响。
所以,这才有了她们这一趟的军营之行。
祝将军的营帐中,除了他,只有长子祝深在,父子二人见到祝颜时,神色中虽难掩心疼,却并没有立刻嘘寒问暖,而是详细了问了祝颜和耿星霜二人被劫之事。
二人自然不会隐瞒,便将事情经过,包括所能想到的细节一一说了。
待说完后,耿星霜跟着杨倾墨出了主将营帐。
与此同时,在这座营地以北一颗倚河而生的歪脖子柳树下,一名身形消瘦、脸色黝黑的男子,正静静的坐着,他看着潺潺流过的河水,整个人似乎也被浸入了冰冷的河水中,随波而流,却不知最终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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