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好几年里,罗维都会做噩梦,梦见他叔叔完好无损的回来找他以及陪他玩,只是一转眼却又变成了那浑身滴滴答答淌着水,而半张脸血肉模糊以及双眼只剩空洞的模样。
“小维,这是叔叔给你带的礼物。”
每次,噩梦中的叔叔,都会自己撕开身体,然后将血淋淋的胃或者心或者肝,掏出来递到罗维的眼前。
罗维自己都不清楚,他的黑暗人格的源头,是不是就是来自于这些不断重复的噩梦。
唯一罗维在长大后想清楚的,是他噩梦中叔叔自掏心肝送给他的的举止,很可能是他曾经目睹过的农村杀猪的场景——
被放血杀死的猪,在用开水脱毛洗刷的雪白之后,会被挂在木架上开膛破肚,然后一样样内脏会被满身血污的杀猪匠分割摘取下来。帮忙杀猪的人,以及养猪者会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喜滋滋的接过那些内脏器官。
罗维最后一次梦到他叔叔后的第三天,公安机关的人上门通知他们家,说当初他叔叔的溺水并不是醉酒失足而是他杀,因为一个犯了另外个案子的**杀人犯,在被抓获之后交待了当初杀死罗维的叔叔,以及伪装成了醉酒失足溺水的犯罪事实。
“为什么你们警察当初没有发现?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个老婆子,又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罗维一直都清楚的记得,他那因为伤心小儿子亡故而哭瞎的奶奶,摸索着抓着上门那个警察衣领时那心碎的表情。
“对不起老人家,这件事我们确实有责任,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当时,那个警察满脸无奈的回答说:“当初您和您的家人,拒绝让我们的法医做解刨尸检。而那个杀人犯交待的杀人手法,不由法医做解刨尸检,是根本查不出来异样的。”
没错,这就是罗维,第一次听说法医以及解刨这两个特指词汇的时间。
所以然后,罗维家附近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小猫小狗神秘失踪事件。
不过罗维本人对此并不太清楚,因为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他,而仅仅只是他那已经显化的黑暗人格。
但至少有一样,是罗维自觉自愿做出了主动选择——在考大学时,罗维的所有志愿,都是法医专业。
这就是罗维过往的经历,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心路历程。
同样的,这也是罗维怕江河之水的根源。
“哈哈哈,圣白狼在上,这世界上居然还有遮掩过的事情,住在水边的人怕水,这简直、简直和我们草原人,害怕骏马一样的属于人生污……”
萨克拉丁狂笑到要打跌,然后他被看不过眼的辛西娅照着屁股一脚,揣进了浪花淘淘的银古什河之中。
“谢谢。”
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蛮子,罗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意,所以他侧过头向辛西娅表示了感谢。
“不客气。”辛西娅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这个白痴蛮子,属于三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类型,所以千万别和他客气。”
“放屁,谁说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这连胸都没有的娘们,就他娘的知道胡说,我的姓就是我的氏族名,就是大名鼎鼎的——裂爪!”
在水里面扑腾的萨克拉丁,耳朵到时颇为的好使,所以他怒冲冲的边朝木筏子上划,边大声的驳斥着辛西娅对他的赤果果污蔑。
“裂爪部落?呵,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蛮子出身还挺……嗯,高贵。”
原本在眺望河对岸的阿尔维娜,在闻言之后诧异的朝水中看了一眼。
“怎么说?裂爪部族很出名么?”
罗维不放过一切学习的机会。
“还可以吧,在差不多一千五百年之前,他们草原蛮族曾经短暂统一于虢尔伯颜部的圣白狼战旗之下,那时候所有的农耕国度都颤抖于狼骑的刀锋之下。不过可惜,虢尔伯颜的死后统一的蛮族就再次分裂,虢尔伯颜的三个儿子各自带领一部分部族自立,他们都宣称自己继承了虢尔伯颜的圣白狼血脉,然后互相征战……现在,其他两个部族早已经覆灭,只剩下了裂爪部族。”
阿尔维娜随口解说道,她已经习惯了罗维这种见缝插针的询问,知道如果不解释个清楚的话,罗维一定会不停歇的一直问下去的。
“岸边有人在快速接近!”安茜-艾娃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一群打着红旗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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