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爷,您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个时候应该可以想的明白,若是晚辈有意裹挟叶家,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来见您,而是应该在动手的前夕再来见您。”
“那个时候,不管叶家肯与不肯,都只能跳到魏王府这艘船上。”
“晚辈提前这么久来见公爷,就是想给公爷一个选择的机会。”
假若起事前夕,李信再来到陈国公府,自然可以把叶家强行拉上船,但是那个时候,叶家心里有没有怒气不说,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响应魏王府,几乎是有等于无。
魏王府要的,是叶家的人脉威望。
叶晟冷冷的看了李信一眼:“我叶家有资格不选。”
“那好。”
李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叶晟弯腰拱手:“那叶公爷现在去举发羽林卫也好,找陛下把令郎调出羽林卫也罢,只当晚辈没有来过。”
叶晟被李信这一招唬住了。
一般谈判,都是坐地起价,落地还钱,有一个商量的过程,而李信只提了一句,便痛痛快快的转身走了?
“小子,你站住了。”
叶晟抢上前去,一把捉住李信的衣领,把他丢在了书房的椅子上。
老家伙神色不善:“老夫久不出府,叶家消息也闭塞了不少,你与老夫说一说如今的朝局。”
李信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心里暗暗吐槽。
老东西,年纪大了,力气还不小。
不过他脸上还是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公爷,前段时间御史台王安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叶晟闭目没有理会李信。
他虽然避居在这个小院子十几年时间,但是京城里的各种大事还是要送到他这里来的,上个月御史台王安民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老公爷以为,太子手段如何?”
“能坐得稳东宫否?”
老公爷睁开眼睛,淡淡的看向李信。
“就这些?”
“且不说太子能否即位,就算不能,还有赵王齐王在等着,也轮不到魏王头上。”
“若是按次序来排,十几年前太子就应该是储君了。”
李信面色平静:“老公爷可以想一想,东宫之位已经定了下来,陛下为什么不让几位皇子离京就藩?”
“这不是在逼着另外三个皇子觊觎皇位?”
老头子面无表情:“老夫方才说了,我叶家可以不选,没人逼得了我们,你想用羽林卫拉我叶家下水,老夫今天晚上就可以一剑把叶?给杀了,看你们如何攀扯!”
李信眼皮子抖了抖。
这个老人家,好狠……
自己的那个上司,在家里的地位也太低了一些。
李郎将有些敬畏的看了一眼这位老公爷,最终缓缓叹了口气:“知道叶老公爷不好劝,晚辈今天也只是来试一试,不过中郎将对此全不知情,还请老公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老公爷既然不肯,那晚辈便告辞了。”
说着,李信又要起身离开。
叶晟一把捉住李信的棉袍,面色不善:“老夫总觉得你小子要在背后使坏,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哪里也别想去!”
老家伙耍无赖啊…
不过面对叶晟这种级别的人物,李信也真是毫无办法,他抬头看了一眼叶晟,面色真诚:“老公爷,太子若是被废,魏王成为太子的机会超过七成。”
叶晟面色冷漠。
“何以见得?”
李信摇头道:“这个只是感觉,跟老公爷说不清楚,便是魏王无法成为太子,我们也还有羽林卫。”
叶晟冷笑道:“京城里还有内卫,金吾卫,城防军,还有左右四衙的卫队,你一个羽林卫,能翻出天来?”
李信面色平静:“还有种家。”
“种家?”
叶晟终于变了脸色:“不可能,种家向来最是谨慎,老夫都不愿意站队,更别提他们了!”
种家的家主,如今就在京城外面统领一半禁军,如果他支持哪一个皇子,的确是一个可以改变朝局的力量。
李大郎将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公爷,种帅的佩剑青雉就在我家里,您要是想看,晚辈可以让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