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辰想到此处,便信口胡沁道:“朱厚,你要记下,本君法名乃是‘怖惧无畏执符真体灵感真君’——往后你在旁人面前不可诵我这名号,亦不可用‘怖畏’二字,只称‘无畏真君’便可。”
朱厚愣了愣,道:“啊?真君前次不是说,是怖畏真君么?”
李伯辰佯怒道:“好大胆!敢问诸天之事!?”
朱厚忙道:“不敢不敢,真君,你可别走,教教我往后怎么办啊!?”
李伯辰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晚叫朱厚取玄菟城,只是诓他去攻玄菟军,至于往后么……
他便沉声道:“你既是我灵主,自当有过人本领。玄菟城之事,于你便是考验。”
他又算了算隋无咎或许再有二十来天就到,便又说:“二十日之内你若得玄菟,便是通过了这考验。否则——”
他说到此处,觉得自己这口气未免太不像个秘灵,便寒声道:“不但做不成灵主,更要你人头来祭!”
他觉得朱厚几次三番同自己交流时,言语间都少了些敬畏之意,大概是从前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盗性情使然。自己说了这后面两句,纵使不能叫他“敬”,但也能叫他“惧”的吧。
哪知话音一落,朱厚倒没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稍稍一愣,忽然挺直身子磕了三个头,沉声道:“是!谨遵真君法旨!”
他此时的语气变了,李伯辰听着有些耳熟。略一想,记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朱厚得知自己杀了朱毅后,就是如此一本正经的口气,听着甚至有点英雄气概。
难不成这人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会觉得人软弱可欺,可要以生死要挟,他反倒觉得是“真英雄”?
唉,要真如此,方耋昨晚说的话也算对的了。
李伯辰便不再多言,神念一动、眼前一花,又回到那一界中。
经此一遭,他也没心思再玩了。又想如果自己考虑的是对的,那往后再来这一界时,外面的时间就未必停滞了,倒少了个保命的法子。便走到自己以往现身此界时的地方站下,再默诵咒文从分身中脱出——要以后再来,可以当即附在这身上,也许外面还会如往常一般停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