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着刘新科一套嘴炮忽悠之后,简易把玩着手里的钥匙快步走出了他的房间。这一通对话所含的信息量非常大,且不谈自己对刘新科忽悠了多少,单单是陈子白来找过刘新科这一点,就值得怀疑。站在走廊里,两人的所有对话如同一张条目分明的清单一般罗列在简易的眼中,每一句、每个字,事无巨细,任由他一一排查。三秒过去,他已经锁定了目标。“找到了……”简易快步走下楼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遗产。”刘新科,或者说陈子白向刘新科提到过的那个关键词,也就是“遗产”。虽然当下没办法直接去质问陈子白,但他已经把关于这座别墅的故事猜了个**不离十,这才让他完整地把关于刘新科的身世编了出来。虽然他连自己的过往都没有挖出来,但自圆其说还是没问题的。不过遗产这两字的份量有多重,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如果陈子白所谓的遗产所言非虚,那么庄主邀请的目的性也就暴露出来了:正是争夺遗产。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对方想要得到遗产,却没办法达成某种条件,而这种条件恰恰需要他们这八人来达成,于是便有了这次荒诞的聚会。而简易的出现就是这场聚会最大的变局,可能连庄主本人都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毫无原因地毒死李林。然而庄主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继续通过播放录音的方式告诉他们继续调查。这种做法很明显与他的目的相违背。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了……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第九人。简易调整了一下表情,神色自然地走下楼梯,餐厅里的几人都已经来到了客厅,显然是酒足饭饱,正在讨论关于的那张老照片的话题。他们全然不知道,自己在简易给刘新科编的故事里不仅没失忆,甚至已经变成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带恶人。简易瞥了一眼仍旧躺在沙发上的钱多多,没错,这货依然没醒。说好的十几分钟呢???在见过刘新科之后,简易基本上已经对陈子白100%不信任了,表面上非常正直为人着想,背地里却一直依靠信息差拉拢刘新科……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在“遗产”上做文章。可以说,现在除了陈子白,几乎没有任何人对“遗产”有具体的了解,他们很可能不知道“遗产”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不知道有“遗产”这档子事。多年看剧和看小说的经历告诉他,表里不一的人往往是最难缠的对手,比如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比如铁胆神侯朱无视,都是好人反转成最大反派的典型案例。陈子白自然也不例外。缓步走进客厅,简易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各位,有结论了吗?”陈子白看他走过来,蹙着眉摇了摇头:“我们谁也不记得这件事,不过刚才保安大哥倒是有个提议……”她指了指端坐在一旁的保安,随后不再言语。最大程度减少发言,以降低自己在众人心里的存在感……你就是阿卡林?简易眯了眯眼睛,这人还真是不简单,明显主导了几人调查的方向和节奏,表面上看起来却不像是八人里的核心人物。反倒是**川,明明没什么话语权和实际行动,却在众人心里留下了最差的印象。这话术水平还真是高下立判啊……简易点点头,收回了落在陈子白身上的目光。另一边,保安清了清嗓子,接着陈子白的话说了下去:“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没出什么调查结果,我们不如直接上三楼怎么样?”三楼……有“禁止入内”说明的情况下硬闯,这又是一个堪称禁忌的行为。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个我不太清楚,那么……张总对此有何高见?”简易并没有直言自己赞同与否,而是打了个太极,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推给了**川。“我?”低着头看侦探小说打发时间的**川抬起头,扫了一眼几人后,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说了那是白费力气,只是给凶手创造杀人的机会!再说了,”他冷笑一声,“你们走了,把钱小姐留在这儿等死吗?”对刘新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很想吐槽,但简易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摊了摊手,便不再言语。他倒要看看,如果他们一直不推进对往事的调查,陈子白还能不能得到她口中的“遗产”,她还能否沉得住气。果然,沉默持续了不到十秒,陈子白就率先开口了,她对于“遗产”的执着恰恰被简易拿捏的恰到好处:“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果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一直待到晚上,这个凶手多半会再次作案,到时候怎么办?等死吗?”“那有什么?”**川皱了皱眉,随口回应道,“晚上轮班守夜,一个人一小时……”说到这里,他突然没声了,因为他自己都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不对劲——万一守夜轮到凶手,那所有人不就都坐以待毙了?冷笑了一声,陈子白冷眼看向了**川,随即移开了目光:“张总之前不是说过吗?少数服从多数,既然你觉得客厅安全,那我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呆着就行。但我还是会去三层,其他人,如果想来,可以跟着。”擦,完全不装了是吧?简易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陈子白的这番话几乎可以让他确定一个事实:她很清楚三楼其实没什么危险。你可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和前面的谨慎对比太强烈了。反倒是**川,居然在死过人之后没有那么激进了……“我也去。”简易举起右手,随即问道:“不过陈医生你得先告诉我们上面到底是啥东西吧?”“我也不知道,”陈子白摇了摇头,“但至少呆在这儿,事情不会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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