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像猫一样的女孩。这种九条命的动物形容女人时其实是在赞扬那种撩人的媚骨和带着小野性风情,林安雅向来吝啬于用猫来形容看到女人。齐曈不媚不野,可给她的第一眼感觉就是猫:看上去温顺可欺,实则不驯,且爪子锋利。
而且还是只病猫:细细若若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姿色堪堪中上,唯独黑黑的瞳仁大而黑。这样的眼睛是会说话的眼睛,也是林安雅最喜欢的类型,可以很媚也可以很纯,极具杀伤力。可惜眼睛的主人很没兴趣的扫眼在座的人便把眼帘垂下,精光内敛,只是跟着陆彬杨,似乎除了他,这里的所有人与她无关。
安雅转而打量她的衣着,“朴素”过气,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一百大钞就够了。安雅竟是松了口气:陆彬杨是不会容忍身边的女人如此寒碜的——无异于寒碜他自己。她审视的目光便少了苛刻,转而多了好奇。
肖振、韩铁两人看人的眼睛比林安雅更毒,看着和这一桌人格格不入的齐曈,又觉得她面善,疑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和陆彬杨之间打转。
陈峰也没料到陆彬杨会带齐曈来,怔了一下,忙吩咐加椅子,笑:“齐曈啊,欢迎欢迎,最近忙不?”
齐曈没理他,也不说话,坐在陆彬杨身边。
“齐曈”这个名字被陈峰加深过印象,肖振、韩铁恍然想起:不就是那晚陈峰“相亲”认识的“女友”?怎么是和陆彬杨一起来?
陈峰亲自起身给齐曈填茶,齐曈眼皮不抬、“谢”字不说,好像没看见。
林安雅见她谱大无礼,心里猜她的来历:闹别扭的亲戚家的小妹?
女人间的交流很微妙,是用第六感和超声波“感知”对方,视觉听觉用起来太笨拙,多余且不可靠。齐曈感觉到了席间唯一大美女对她的关注,听人叫她“安雅”,觉得耳熟,陆彬杨这个圈子里她听说过的女人只有一个——他的前女友——那晚陈峰请唱歌不就是为了给被人甩了的陆彬杨解闷散心?
原来是这样的女子:典型的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端庄明丽,既大方又矜持,任何场合面对任何人都能很得体。
齐曈再看陆彬杨,他一眼都不瞭林安雅,是故意的吧?旧情难忘,藕断丝连,选择逃避?还是用逃避来示威?
无聊的数着面前餐碟上描金的紫色花瓣,齐曈笑得不着痕迹:那陆彬杨今天带她来就很有意思了,可这男人同时也就没意思了。
结婚的不领老公,未婚的带个“女伴”。
陆彬杨说她“矫情”,难道他就不“矫情”?
同样的情况,她和项临就不会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她从不掩藏对项临的恨意,是“敌人”就用敌人的方式相处,没什么值得虚伪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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