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就暗淡了,那边挂断了。
妈妈疑惑的看着女儿,齐曈也看着妈妈,不知该怎么办。陆彬杨的声音阴魂不散的依旧缠着她,在耳边无限回旋。
陆彬杨给齐曈打完电话,点燃一支烟,给峰子打电话。原担心KTV里声音嘈杂,他听不到,没想到居然一通就接,显然他还在亢奋,很激动:“彬杨,在哪儿?”
“医院,你呢?”
“公司,在改项目方案,这回一定做出个样子来,坚决不给你掉链子!”
陆彬杨奇怪:“你不是带着安雅去唱歌?”
“你不去她还唱什么,回公司了,齐曈呢?”
“走了。”
“你和那妞儿……”峰子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
陆彬杨狠抽几口烟,然后一口全呼出去:“你不是都知道?”
陈峰挠头:“还以为你说着玩,来真的?你小心点,那女人不好惹,你看她那眼睛,挺狠的,惹急了敢拿车撞你,又不是没撞过你?”
陆彬杨嘿嘿笑:“还行吧,挺适合我们家门风的。你怵她?”
陈峰啧啧的:“是女人我都怵,我心软,没你狠。你不就是想把老爷子气吐血,注意把握分寸,别被她粘住,多给些钱,也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将来哪个大家闺秀还敢嫁给你?”
陆彬杨想起齐曈说他是“提钱匣子”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她的‘提钱匣子’?”
峰子认真的当起“高参”:“要不干脆立个合同吧,分的时候也利索。再有,别把她带到人前,像今天你带她吃饭就不合适,不过今儿的都是自家兄弟,无所谓……”
陆彬杨嘴上应酬着陈峰,想着他将来要叫齐曈“嫂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和情境。隔着电话,陈峰看不见陆彬杨的笑,是那种一边挖陷阱、一边幻想敌人掉进坑里的笑。
陆彬杨很笃定:齐曈会答应的。如果真的只是要结婚,从条件置换的角度,她找不到比他再理想的人。
蛇打七寸,他知道她的要害。目前的情况是这只蛇不甘心就伏,他的力度也还不到一击致命的地步。
电话那头陈峰还在唠叨:“……你就是块五花肉,女人都想骗你,你还不太傻,什么都看的透,总是骗不了你,你也怪可怜的。”
陆彬杨被逗笑:“是啊,女人都不好惹。你哪次不是被林安雅收拾掉?她马上结婚了,你真的要去喝喜酒?其实我看你挺像新郎的。”
陈峰哈哈大笑,笑的突兀:“算了,我还是爱钱,这个项目你可得帮我上心。”
陆彬杨点头:“答应了,我就会卖力。”
似乎不想多聊,陈峰匆匆找个借口挂断电话。
陆彬杨看着安静的手机,觉得这个现代化的东西充满妖气:对着一个机器说话就能影响到另一个空间人的情绪。有时一个人对着一个手机能说一天话,贴在耳边、嘴边,比对爹妈老婆都耐心、亲密。手机一挂断,似乎和整个世界都中断联系了。
这情形是不是很怪异?
不管了,反正现在头疼的是陈峰子。他会怎么做呢?大约也只是为林安雅烦躁一阵子就罢了,然后忙他那小破公司,谁让他最爱的是钱呢。
也许林安雅嫁给那“眼镜”是对的,她和陈峰在一起就能幸福?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