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全都是梅花道人一个人的功劳就太扯了。
南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五》中曾说:古之明器,神明之器也。今以纸为之,谓之冥器。
所以扎纸匠这个工作,在宋朝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不大流行,直至清代才算是真正完善起来。
所以这当中,梅花道人其实也只是整合了扎纸这一门手艺,重新做了修整改变而已。
“得,我说呢,师爷是怎么调教他们的,一个个对我这么客气,一口一个少爷来着,合着在这等我呢。”
宋老笑而不语,给徐童续上一杯茶,指了指下面那行小字:“还有时间限制。”
徐童一瞧,每次服务不得超过三分钟。
“过分了师父,没见过这么短的钟,人家隔壁理发店还给老顾客还给打八折呢。”
“你自己走得出来的路才是最安全的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帮你的就是把路上一些你搬不动的石头啊,烂木桩子给你铲平了,你不能指望我们给你走条路出来,你也未必走得了啊。”
讲道理这种事,十个徐童也不是宋老的对手。
徐童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下来。
这是逼着自己往别的路上走啊。
他想起方才师爷说要宋老教教自己规矩怎么写的,现在看来,师爷这次是铁了心,不打算让他在拜山扣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了。
眼见宋老还要继续斟茶,徐童赶忙捂住茶杯,再倒茶水就满了。
“老爷子,上次我见到师娘了。”
“嗯!!”
听到这,宋老一怔,赶忙示意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后面,确定师爷听不到之后,才低声道:“你这臭小子,谈生意就谈生意,你别搞这一套啊,这个价可不是我定的。”
显然宋老是误会徐童的意思了。
徐童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终究是我师娘嘛,没功劳也有苦劳,照看您那么多年了,我哪能对她下手。”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我的意思是,师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别人不知道,您跟她睡了那么多年了,多少知道点吧。”
宋老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沾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七个字。
“神有名不可言,魃。”
徐童没坐多久,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师爷走了过来,坐在方才徐童的位置上:“没生气吧。”
宋老叹了口气:“这孩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养了一帮闲人,还要给你打工。”
“哼,你怎么不说,没我这层关系,他斩了九厄冥鬼大王,非把天大的篓子捅出来不可呢,就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我是亲师父啊!”
师爷没好气的端起茶水饮上一口,旋即皱着眉头道:“我当年就说过,拜山扣就是踩着徒儿肩往上走,他要是自己不走出另一条路出来,就不该接下这份传承。”
“那你也犯不着做恶人啊,搞得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活着受气,死了还要受气,我不如去投个好胎呢。”宋老嘴上抱怨着,但手上还是给师爷重新沏上一杯新茶。
师爷眯起眼皮:“那咱们就说说,你媳妇的事!”
宋老心里咯噔一下,跳起来就要跑,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师爷手上多出一根绿油油的树藤,冲上去就抽在宋老屁股上。
这一抽,疼得宋老一阵龇牙咧嘴:“好嘛,你拿柳枝打我,你看我下次再帮你说话,我是你亲儿子!!”
“臭小子,你别跑,咱们好好聊聊,你是怎么把女魃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