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紫金盒吗?”
“紫金盒?你是说何家密室里的那个,那上面涂的是玲珑草,与这蛇附子正好相反,是毒杀老鼠的。何家密室藏在人工湖下,湖下潮湿亦有老鼠,那玲珑草汁是保护紫金盒和放在盒子里的东西的。”
“不算太笨,还知道玲珑草。”
“我好歹是个女大夫,知道的草药不比你多啊。”周予安叉腰,想起手上还沾血污,将做了一半的姿势放弃掉:“沈崇明,你什么时候学会弹人脑袋了。”
“刚学的,还不错。”沈崇明看着周予安的脑门又弹了下:“看看那边的坟是谁的?”
圆溜溜的一个坟,坟前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只有被老鼠啃过的供果。
坟前有供果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供果竟然有两份。
这坟里莫不是葬了两个人?
周予安绕着坟墓转了一圈,问沈崇明:“要不,咱把这坟打开看看?”
“请!”
沈崇明伸手,退到一边。
“你让我来?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夫,你总不能让我徒手把这坟给扒开吧?”周予安苦着脸去拽沈崇明:“你好歹是个将军,这将军都是有武功的对吧?”
“武功是对敌的,不是挖坟的。”沈崇明凉凉道:“我可以帮你看着那边的老鼠,但你最好快点儿,我怕谭行知逃了。”
“放心吧,他不会逃的,他舍不得谭家这偌大的产业。”周予安蹲在坟前,用簪子拨着地上被啃得稀巴烂的供果:“杏仁,五味子,这些是中药,一般人家不会用这个当供果。桃核,枣核,桃子和枣是谭行知喜欢吃的东西,桃子做供果还行,这枣是怎么回事儿?”
“供果是供给那边的人吃的,既放在坟前,必是坟中人喜欢的。”沈崇明站在周予安身后:“你怎么知道谭行知喜欢吃桃子和枣,你很关注他?”
“我还喜欢他呢。”周予安翻了个白眼:“我第一次来谭府是冲着院子里的那些药草,是谭行知主动搭讪我的,我就是没有推辞而已。那时候的谭夫人便是个极冷的性子,知道谭行知带我进来,二话不说便让玲珑将我赶出去,亏得我机灵,看出她有顽疾在身,帮她开了服药她才对我和善起来。”
周予安捏起一枚枣核:“谭夫人似乎对她的这个儿子不太上心,连他最喜欢和最讨厌的水果都分不清。香瓜是谭行知最讨厌的,桃子是他最喜欢的,他母亲却给记错了。”
“母亲怎么可能记错儿子喜欢吃的东西?”沈崇明盯着那个枣核:“没准儿,他不是真的谭行知。”
话音刚落,一道疾风自暗处袭来,周予安刚想动,沈崇明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
等周予安再看时,沈崇明已经同那个黑衣人纠缠到了一起。
“凶手?杀手?”
周予安拿着枣核,盘算着该打在那个地方才能不让沈崇明怀疑。
“站远一点,小心他手里的刀伤了你!”
话未说完,沈崇明手中的长剑突地向后一翻,剑尖准确无误地刺进黑衣人的胸口。
鲜血顺着那剑口,滴到密室的地板上。
黑衣人跪在地上,眼睛里带着一抹痛色。周予安跑过去,将他脸上的面巾摘下,毫不意外地说了句:“谭行知,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