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来时就算过一笔账,这些学戏孩子的吃用开销加上命税,不是一笔小数目,而在学戏的最初几年,他们根本没办法为戏班做事赚钱,就算学出来了,大多数人也不过就是个龙套、杂务,想要成角大把捞钱,那概率差不多等于中彩票。
而且哪怕日后成名成角,陶班主实际上也就能分润一开始的小小盈利,等角儿翅膀硬了,小庙又怎能留得住大菩萨?
总而言之,养个学戏的班子,是投资大风险高回报低的行业。
更不如说是爱好与慈善。
小花子脑子灵光,自然也算得清这笔账。只有那些浑浑噩噩的孩子,只记得陶班主的严格要求,却忘了是谁给他们温饱。
不过这种情感上倾向不能证明什么。
祝平安也听了小花子刚刚和那些人的争论,就像他在娄纠察面前为陶班主辩解一样,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还只会针锋相对的提醒他“知人知面不知心”,认为他幼稚可笑。
“你要是想为班主分辨,说这些没用。你得证明我们捞出来的白骨,不是班主害的,找出真正的凶手,只要这一点明了,其他谣言也就烟消云散。”祝平安也很想为班主找出证据,他已经收集了不少线索,现在还缺信得过的帮手。
小池晚上背尸,白天下午都在补觉,和戏班子里的其他人来往不多。而他现在每日要练功,出了命案之后,更不敢让小池往这不祥之地跑,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找他商量。
小花子则不同了,他戏班唱戏这么多年,对这里知根知底,大家也同行同住,对所有人都有所了解。
小花子也知道祝平安说的有道理,他郁闷地蹙眉:“死了多少年的骨头,连身份都不能确定,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死的?更别说凶手。”
“不一定。”
祝平安这三个字让小花子眉头舒展了几分,眼神里也有了期待。
“怎么说?你有线索了吗?”小花子急切地问道。
祝平安看了眼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又往柳树下走了两步,掰着手指头给小花子细算:“其实我们还是有不少线索,第一,这人的死一定在这七八年间。”
“第二,藏尸人与无头神祇神像有关。如果班主说的是真的……”
“班主不会说谎!”小花子神情严肃,打断祝平安。
祝平安笑笑:“好,班主不会说谎,那么藏尸的人,一定就是取走无头神祇的人。无头神祇最后归属何方,必然与此有联系。”
小花子恍然大悟,有些激动,他也环顾四周,确定没别人偷听,压低声音:“你是说,还是得从小根子着手?”
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无头神祇的下落。
“对,那天在后院祭拜神像的,到底是谁?这神像,后来又去了哪里?小根子当时在后院干什么,他为什么打死都不肯说?”祝平安低声说道,“这三个疑点要是能够解开,说不定班主的冤屈也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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