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就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在房间里乱翻一通,弄得一团糟。他有点抓耳挠腮的,除了簪子,他找不到女孩闺房里的利器了。
楚钰秧说:“刀子?小姐屋里怎么会有刀子呢?”
赵邢端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在那里。”
楚钰秧顺着他手指一看,瞬间就愣住了,将条案上的裁纸刀拿了起来。
沈老爷家里富足,沈大小姐虽然泼辣,不过琴棋书画读书识字都是懂的,闺房里摆着一个长案,上面有笔墨纸砚,还有剪裁宣纸用的小裁纸刀。
淮水也跑过去,一瞧就说:“对对对,就是这样子的小刀子。”
楚钰秧将小裁纸刀□□,然后又放回鞘里,说:“淮水,带回去,验一验是不是猫身上的伤口,是不是这把刀子所至。”
淮水心中一凛,立刻点头,拿着裁纸刀就跑了出去。
赵邢端皱眉,说:“你怀疑,那只猫是沈大小姐自己杀死的。”
楚钰秧说:“不,确切的说,是冒牌货杀死的。小丫鬟说那只猫只和大小姐亲近,其他人都不亲近。猫和人不同,我们是用眼睛辨别一个人,还加入了很大的主观色彩,所以有很多的时候,我们总是被欺骗。猫是用气味和细小的习惯等等去辨别主人的,那个冒牌货恐怕骗过了沈家上下的人,却没有骗过那只猫。”
楚钰秧顿了顿又说:“猫突然不和主人亲近了,冒牌货怕别人发现她的破绽,所以将猫给杀了。然后出于对沈大小姐正主的恨意,捅了那猫三十多刀泄愤。但是杀完猫她又有点后悔,沈大小姐的爱猫悄无声息的死了,这也很容易让人怀疑。所以她费尽心思,杀了猫又去恶人先告状大闹衙门,这样又可以表现出沈大小姐的个性,又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还解决了不必要的隐患,实在是个聪明的点子。”
赵邢端说:“这都是你的猜测。”
楚钰秧点头,说:“我觉得这个杀猫假扮沈大小姐的人就是她的丫鬟凝喜。”
赵邢端说:“可冒牌货被绑架了,而现在凝喜好端端的出现了。”
楚钰秧点头,说:“出现的太及时了,几乎分毫不差,就在我们发现尸体之后。”
赵邢端听他说罢也是一愣,他从城外回来,就回了沈家休息,凝喜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回来的。因为当时官差过来告知发现沈大小姐尸体的事情,所以沈家很吵闹,凝喜是在那之前回来的,相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楚钰秧说:“如果冒牌货真是凝喜,那么恐怕绑架就是自导自演的小把戏了。假冒这种事情,短时间的确很不错,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马脚,她想要脱身,却又变得贪婪了,舍不得沈家的钱财,所以自导自演了绑架事件,又能脱身又能得到大笔的钱财。”
“而且……”楚钰秧说:“刚才我见过凝喜,她跟我说了沈二小姐的坏话。”
赵邢端说:“她说了什么?”
楚钰秧说:“凝喜说怀疑这件事情和二小姐有关。二小姐和大小姐关系非常差。大小姐是正室所出,二小姐是侧室庶女,所以大小姐看不起二小姐。沈老爷没有男孩,所以打算两个女儿都招赘夫婿,以后就把财产留给女儿和她夫婿,本来说是两个女儿平分留,但是大小姐不高兴,沈老爷也觉得亏欠正室,所以打算大多数还是留给大小姐。因为这件事情,二小姐一直怀恨在心。”
赵邢端看的表情,就知道他话没说完,问:“还有别的事情?”
楚钰秧点头,说:“她还说,二小姐以前手里就好像有人命。说二小姐的夫婿本来有亲梅竹马的姑娘,还有婚约。但是后来二小姐瞧上了那个男的,就硬是要拆散他们。最后亲梅竹马的姑娘突然死于非命,凶手不得而知,那男的就入赘到沈家来了。凝喜说,外面都传,是二小姐□□。小丫鬟们说凝喜是个温顺的人,被大小姐打了都不抱怨,那为什么要跟一个外人主动说二小姐的不是呢?而且还是没有证据,道听途说的事儿。这不是很奇怪吗?她是随便嚼舌头根子的人吗?”
“她想误导你。”赵邢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