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从见到文年开始,她似乎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甚至有些时候还超出了“礼”的范围,这对于原本的永兴公主来说,行为上何止是温柔,简直是柔情蜜意。
“你、你、你的伤好了吗?”
玉瑶终于憋出一句话,这次转移话题也顾不得是不是突兀了,闻言文年轻轻一笑,站直了身体,跟玉瑶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玉瑶这才稍稍松口气,文年道:“好多了。”
“那就多活动活动,伤口好了不都要活络下身体吗?”见他不再提让人脸红的话题,玉瑶试图把注意力放到关心伤口上。
“嗯……”文年似乎很认同,手抵在下巴思索道:“今晚出去走一下。”
玉瑶疑惑这人为何好好地要晚上去走,她也没有多问,只“嗯嗯”应声。
房间外春彩和夏巧几乎要将脸贴在门上了,却再没听到任何声响,讪讪地站到了一边。
册羽则是半垂着头,脸上写满无奈:“你们这样听主子说话,是丫鬟该做的事吗?”
春彩扫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公主在外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们二人亦是性命不保,自然要听听里面什么动静。”
“是吗?”册羽半个字都不信,又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信不过我家公子?”
夏巧道:“不是信不过,是根本没信过。”
“你……”册羽头抬了一下,又无奈地垂了下去,心道别人把自家公子当贼一样防备,公子却一心为公主好,最终还是决定反驳一下:“公子跟你们公主在一起,信不过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反正你们公子又不吃亏。”春彩幽幽说了一句。
“怎么不吃亏?”册羽似乎对这句话十分不赞同,反应极为强烈:“吃亏的就是我家公子!”余下的话册羽在心里没说出来,公子根本没跟哪个女子接触这么多过,直接就摊上永兴公主,这还不够吃亏?
春彩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多说。册羽见没人搭理他,重新无奈地垂下了头。
哗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玉瑶和文年一前一后走出来,玉瑶看到册羽,十分古怪地道:“册羽,你来公主府以后,是不是颈椎不舒服?”
“?”册羽一脸疑惑,愣了下才问道:“何为颈椎?”
“就……”玉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指着脖子:“你脖子不舒服?”
“回公主,没有不舒服。”册羽在文年的注视下,将脖子立直了说话,但面上还是一幅生无可恋。
“没有就好,还以为文公子送于我的侍卫身体有恙,倒也不必这么苛待下人。”
玉瑶说完册羽面上一抽,简直是要青了,第一说他“有恙”,第二唤他为“下人”,这两件事对于他一个文年的贴身精卫来说,简直蒙羞,没地方让他施展自己的能力也就罢了,如今精兵被当成下人,他欲哭无泪。
文年倒是不甚在意,听到玉瑶这么说,在身后轻笑出声。
玉瑶道:“走吧,回府。册羽去将马车牵来。”
册羽:“……”
他看了看文年,文年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低头看着玉瑶。主子都没意见,他还能说什么,他一咬牙道:“是。”一溜烟人影消失在楼下。
文年在玉瑶身后微微俯身,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笑意:“把对我的意见撒在我的下属身上……”他略一思索:“嗯……今日倒让他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