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的马车很快到了临川王府的门口,她带着几个丫鬟和护卫匆匆走了进去。
临川王此时正在正厅候着,身旁还坐了个美艳欲滴的绝色美人,一身冰紫色星辰细沙裙,慵懒地在腿上搭着条裘毯,灯烛映上她的衣衫,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当真像是夜里的繁星,这样华丽的料子,即便是临安都没见过。
这个女子的地位看起来非同一般,明明是妾室妆扮,此刻却坐在正妻王妃的位置上,虽说临川王妃早已亡故,但这般做派也是毫无尊卑规矩可言。然而临川王却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时不时还投去关心的目光,像是怕她冷到一般。
临安简单行了礼,而面对这个紫衣美人,却只尴尬地看了一眼,临安便在一旁坐下了。
萧宣德道:“临安,你这么晚到皇叔府上,是有何事?”
临安开门见山:“皇叔安好,临安叨扰了。但临安有一国子学故交,名橘汴,本与临安约好今日在府中论诗。却听闻今日他下学后便被临川王请到了府里,如今戌时将过,却还未见归来。临安路过临川王府,便想到将他顺路捎带上。”
萧宣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笑道:“临安真是说笑了,本王今日一直在府上,从未听闻过一个叫……叫鞠汴?还是橘汴的人,总之都是没见过的。更不用说请进府这回事。”
临安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不要脸地矢口否认,依旧含笑道:“皇叔会不会记差了,今日下午申时他便下了国子学,他的随从亲眼看到他进了临川王府的,难不成那么多随从还会看错?”临安尽量好声好气地笑了笑,又道:“皇叔或许可以问问下人,许是下人忘了通报也未可知。”
萧宣德别过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临安,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临安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劫了人,却死不承认,她语气里也带了一点急切:“还请皇叔查一下府里——”
萧宣德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正要起身开口,旁边江囿星玲珑的轻笑打断他的思绪。
她的笑声柔而不媚,清冽而不妖娆,临安一个女子,都差点被这好听的笑声将魂勾走了。临安看着她,只觉得她是天上的星人间的云,让女子会为自己的容貌顷刻间自惭形秽。
江囿星对临安的目光习以为常,她含笑看着萧宣德:“王爷,这么晚了妾身想休息了。”
临安硬是没想到她开口竟是为了撒娇,顿时脑子里一阵无名火,这一个王爷一个小妾,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然而临安没注意到的是,萧宣德的情绪却是顷刻间变得极为柔和,临安甚至从未见过萧宣德有这样温柔宠溺的眉目,不由地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宣德温言软语地跟江囿星交代了几句将她安抚好,才转头跟临安说话,但与其也和善不少:“临安,你看着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待在皇叔府上,平日里的礼仪是如何学的。你赶紧回府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说罢,他也不等临安开口,跟江囿星依偎着,几乎是黏在一起走了出去。只余下临安在原地翻了几大十回白眼,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