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田地里青蛙叫声,蛐蛐叫声,交织成一片;远处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还有天空偶尔划过的流星……
这种感觉美好极了。
邵胜边走边开口,“刚才你和孩子分析凶手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怎么想到的?”
戈玫满目诧异,“稍稍动一下脑子,就成啊。”
真的这么容易吗?
为什么邵胜觉得自己媳妇儿的脑子特别好使,眼界也和其他村里的女同志不一样。
那风范简直像是省里的一些女领导,见识广博,啥啥都知道。
邵胜盯着人看,让戈玫觉得很不自然,她转过头,“可能是我看的书多,自然就想的多一点。”
她说的那些话,是很自然的冒出来的,特别是在跟儿子说话的时候。
下意识就想教儿子多想,多看,多思考,一些比较现代的词汇,和想法,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
男人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入,“那你觉得,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查到哪里了?”
“目前,小吴那边的法医,就查出来了尸体后脑勺有一处伤,不过不致命,应该是我妈丢石头砸的,致命伤在胸口,有一根肋骨被砍断,插进了心脏里。”
“死亡过程很快,而且法医分析出来,死者生前发生过激斗,很痛苦,在她身上找到一些蛇皮袋的残留物,头发丝里还有谷壳的残留物。在现场附近找到了装尸体的蛇皮袋和凶器斧头。”
邵胜的样子,看上去很犯愁。
戈玫柔声说,“你可以带人去问问他们的家里人,明天来村里调查时,最好把和婆母打架的过程,还有所有的围观者都问一下,打完架后马婶儿是去了哪里,再推算一下,她最后见了什么人……”
邵胜看戈玫的眼神中闪现着诧异,觉得跟他聊天,甚至比小吴更带劲。
在那个年代,搞刑侦这一块的几乎都没有学过什么理论知识,全凭着一腔热血,从实践摸索出来的经验。
所以遇到棘手的案子,几乎是盲人摸象,破案率是很低的。
“大家都说,我妈是她最后见到的人,你觉得呢?”
戈玫看着邵胜那一脸的兴奋,越说越有劲,抿了抿嘴唇,“这个你不如叫警队的同志去问问你娘,还有其它目击者,昨晚我一直在家,我怎么知道。”
她有些兴趣缺缺了,看了看回家的方向。
邵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戈玫同志,你懂得很多,比我认知中的还要厉害,感觉和你聊天可以让我想到很多线索。”
戈玫低头看着男人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被烈日晒成古铜肌肤的强健手臂,还有掌心里带着粗砺的茧子。
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
男人居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戈玫美眸突然瞪大,仰头看着邵胜,粉色的樱唇微微蠕动……
邵胜却抢在前面说道,“你是我的媳妇儿,抱一抱总可以的吧。”
可以个鬼!
戈玫咳了一声,“这可是有伤风化的,有人看到不好。”
“现在,这个时间没人来。”
两人站在田埂上,相拥着。
一阵风吹来,还带着一股稻谷的清香。
如今已经是七月底了,稻穗在烈日的照耀下,已经变得金黄。
戈玫僵硬着身子,在他怀里呆了半天,默默数着眼前水稻的行数。
见他完全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正准备挣扎着,将他推开的时候,一仰头居然看到了邵胜微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