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和冰蒂斯大人拥有无法被裂谷吞噬的特殊灵魂,因此理论上是可以安全接近,甚至进入裂谷的,但裂谷本身安全并不意味着它对面不存在有危险的其他什么东西,一旦遇上情况,请直接爆发出自己的虚空力量——这会导致整个网络短时间宕机甚至部分节点被毁,但总比我们损失领袖来得强。”塔维尔最后一次叮咛道,随后林雪的影像也出现在我们面前:“木头,还有冰蒂斯,我暂时没看到什么糟糕的东西,但裂谷有空前的干扰,它里面绝对藏着了不得的玩意儿,暂时没有恶意,但具备威胁到你们的能力,明白我的意思吧?”
“情况不妙就赶紧跑路呗,”冰蒂斯仍然大大咧咧的,“放心,当年老娘砸校长窗户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嗯,我会带上你老公的。”
“……我更不放心了……”
结束通讯之后,希灵也撤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我和冰蒂斯向前一跨,精神连接中最后一点联系也随之中断:我们走入了黑障区。
“安静的跟死了一样。”冰蒂斯一边飞快地靠近前方大空洞,一边不快地嘀咕道,“没有风,没有声音,踩在地上也毫无实感,妾身觉得这地方缺了什么。”
“没办法,毕竟数据到这里已经中断了,咱们现在就是在一群变异节点里跳转,除了咱们自己以及这些节点之外,这里没有任何正在演化的东西,一个字节都没有。”
绝对不演化的信息,就是一潭死水,静止便等于死亡的道理,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我们终于来到那大空洞近前,在边缘观察着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垂直深入地下,是一个半径恐怕有一公里(话说在这个虚拟空间,长度单位到底可靠么?)的正圆,然而我认真观察,又觉得它只是一个印在地表的黑色圆饼:这东西内部的黑暗太浓重了,甚至达到了“纯黑”二字都无法形容的程度,以至于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无法分辨出这个“洞口”到底有没有内壁,你可以试着在一张纸上涂出一个纯黑色的圆饼,然后用同样的黑色在这个圆饼中画出洞穴的内壁,就会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裂谷就呈现出这种情况。
“要不是感觉不到深渊气息,我真觉得这是个深渊之门呐。”冰蒂斯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抬头看看,天空对应位置也有一个黑色的正圆区域,同样深邃,深不见底。
光在旁边看着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的,但说到调查这个裂谷的真相,以身为外行人的本事,我和冰蒂斯肯定也不知道怎么着手,但幸好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很简单,也不怎么用得着专业知识,只要跳进这东西里面就行了……
搞明白裂谷里面(或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存在一个强大的恶性肿瘤,还是仅仅属于网络故障,亦或者是堕落使徒的网络接口,只要搞明白这些,不用知道具体缘由,我和冰蒂斯的任务就算超额完成,剩下的解决方案就是外面那群科学家的事儿了。
“刚才塔维尔说过,咱俩跳进去应该是没问题的,”我拍拍冰蒂斯的肩膀,“咱们并不是网络数据,裂谷删除不掉,而且如果运气好,裂谷的承载有限,它甚至会被虚空生物的灵魂给‘撑死’,那就一步到位了。”
“嗯。”冰蒂斯轻轻点头,突然直勾勾地看过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然后她以罕见的轻柔语气说道:
“youjump,ilook……”
我:“……”
我一把抓着这货的胳膊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