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仗着二囡和颜白的关系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如今去问二娘子,二娘子却说她要安心读书,这些事儿她不管了,要交给天意。
二娘子不愿意管这个事儿,他们又没有那个胆子去找颜白,更没有胆子去河间郡王府。
这么大的事儿能做主意的也就只有颜家人和河间郡王府的人,事发突然,这个事儿说不定就是两家之中某一家做的决定。
于是,武家人开始自查,从上查到下,看看最近是不是家里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得罪了宜寿侯或是李晦。
查了三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一抬头突然发现仙游酒断货了,不光如此水泥也断货了。
今日洛阳也快马来信,洛阳的仙游酒和水泥生意也断货了。
与此同时,洛阳一家姓谢的铺子开业,地段好,卖的也是最纯正的仙游酒,开业那天,裴家在洛阳的大管事还派人送去了贺礼。
这是要做什么,武家人很清楚,要抢占他们的份额呢,他们赶紧派伙计快马跑了一天一夜,就是想来长安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安洛阳这两地的生意都出事儿了,这两个晴天霹雳,可把武家人吓得够呛。
这种事儿就不是他们可以去试探的,定是颜家或是李家做的决定,趁着家主在,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武士彟。
武家开始开家族会议,所有成年的男人齐聚一堂,武士彟和杨氏坐在高位俯瞰众人。
武元庆,武元爽二人仅次于他们的父亲和母亲,至于长女武顺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二囡虽然颇受武士彟的疼爱,但也依旧没有资格。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武士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众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武士彟扫了一眼众人,轻声道:
“刚才听你们说,收益最大的两门营生被断了,那我就多句嘴,可有人开罪了颜家或是河间郡王府?”
武士彟的堂弟闻言赶紧道:“大兄,查过了,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未曾有之,未曾有之啊。
河间郡王不问世事,二世子李慧炬久在东宫未到东西两市,宜寿侯更是远在仙游,这两家是什么样的人弟弟心里清楚,捧着都来不及,怎么敢去得罪啊!”
武士彟皱起了眉头:“宜寿侯这人不错,河间郡王也不会在乎这些钱财,莫不是咱们家得罪了裴行俭?”
武士彟的堂弟拱手道:
“大兄,问过了,不是他所为,说句不当听的,二囡也是宜寿侯弟子,就算得罪了裴县丞,作为同门,二娘子的面子他也是会给的,就算做也不会如此的生分!”
武士彟突然想到了二囡,吩咐道:“老杜,你去把娘子请来!”
武元庆这时候站起身,轻声道:“阿耶,杜伯自觉年事已高,在昨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一切回到祖地看守祖坟去了。
如今门房是他的二子杜二,这事儿孩儿已经都安排好了,昨儿您回来得晚,忘了给您说。”
武士彟点了点头:“二囡这几日可曾回家?”
武元庆看了一眼杨氏,轻声道:“孩儿不知!”
杨氏收起佛珠,淡淡地看了一眼武元庆,轻声道:
“回来过,找了孙神仙的弟子刘神威来给我看了下身子,走的后门进来的,看完了之后就走了,去了哪儿小顺应该知道,问下小顺应该就知道她的去处。”
武士彟看了一眼武元庆,淡淡道:“去把你二妹请来。”
一个请字让武元庆额头见汗,点了点头:“孩儿立刻就去寻去!”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二囡的声音,二囡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今日,她要让家里的旁支知道,这个家她也是可以说的算的:
“不用了!惺惺作态有什么用,我在哪儿大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胆子不让我进大门,没胆子在阿耶面前说实话?”
二囡推开屋门直接就走了进来,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让几个伯父皱起了眉头,除了家母,女子不进议事厅这是铁训。
生意场的事儿都是要命的事儿,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真要让她们学到了,自己可是少了一条活路。
武士彟看着出落的愈发美丽大方的二囡心生欢喜,招招手:“来,二囡到阿耶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