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几人在做完这一件事之后直奔陈仓,到达陈仓之后向陛下请罪。
他们几个瞬间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打他们不是他们做人不好,也不是恨他们首鼠两端,我是恨他们如此行事。”
颜白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些后怕:“那天晚上,小七在宫里,二囡在宫里,大肥在宫里,布隆也在宫里。
青雀,你说说,如果他们成了,大肥布隆必死,小七和二囡就算侥幸逃得性命,你说她们今后还能做人不?”
李泰不敢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不说话,就代表着最残忍的事实。
如果真如颜白所说,如果当晚真的成事了,小七和二囡,在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军士面前怕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纵观史书,宫变历来皆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寇,在乱世,女子的命一文不值,很多人都会变成泄欲的玩物。
最后一刀杀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史书最多会写死于战祸。
“所以,那晚上你打我不是什么苦情戏对吧!”
颜白看着李泰,淡淡道:“我打你之前就已经把竹棍扣开一条缝,打几下自然就会裂开,若不然,何止皮开肉绽,我能打死你信不信?”
眼见青雀明亮的眼眸慢慢的失去了光泽,颜白朝着李泰扔过去了半截草根,见青雀不躲不避,笑道:
“看吧,文人的多愁善感又开始了,你为什么只想着我打你,为什么不想着那一碗羊杂汤呢?那可是我特意找人做的。”
青雀闻言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母亲说,也只有最关爱你的人,才会担心你的肚子饿不饿,才会担心你吃饱了没有。”
李泰喃喃道:“也只有吃饱了才能活着,最关爱你的人不希望你有多大本事,只希望活着......”
“陛下来了!”
青雀看着颜白,揉着眼眶笑道:
“别胡扯了,这么大的雨,父皇怎么会来,快快,今天到你讲了,到林平之要报仇了吧,快快,不要墨迹……”
见颜白站起身开始行礼,青雀还不信,忍不住嘟囔道:“够了,已经演八回了,就跟你说的那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已经不好使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李泰还是忍不住回头,然后慌忙起身,跪倒在地。
狼这次真的来了!
懂事的剪刀搬来了一条长板凳,李二大大咧咧的坐在两间狱室面前的中间位置。
看了看青雀,又看了看颜白,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看着两人,手里的核桃捏的嘎巴作响。
过了许久,李二看着颜白道:“这一个月想必你也煎熬,今日朕既然来了,那就说说吧,关于你的问题,三省六部已经商议出结果了。
你在朝堂之上居功自傲,殴打臣子,殿前失仪,革去现任官秩,并予以褫职,一会出去,回仙游做你的学问去吧!”
颜白猛地抬起头:“陛下,臣的那些罪状呢?”
李二似乎不想说这个问题,静静地看着颜白,似乎想从颜白的脸上看出些许的不忿。
可惜,除了那抖动的嘴角,眼角深处的淡淡喜意,李二发现,颜白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他一点都不在乎官职。
见李二不说话,颜白又问道:“陛下,臣的那些罪状到底查出来了没有?贪污、一家之言、蛊惑太子、祸乱朝堂、操控民心……”
李二手里的核桃声越来越响,剪刀偷偷的朝着颜白使了个眼色。
又过了许久,李二终于淡淡地开口道:
“御史风闻言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颜白,你觉得你很无辜?又或是你觉得要以此来要挟朕?”
颜白不忿道:“所以,就凭风闻言事四个字就把臣过往的一切变成了虚无?”
李二看着李泰,淡淡道:“你当朕愿意?你当朕是一个昏君?你当朕真的已经老糊涂了,不知忠贤?”
颜白摇摇头,有些落寞,想必李二低头是为了保青雀,所以暂时的妥协。
可既然如此,那自己又算什么?
一个替罪的羔羊?
一个权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