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世子的小书斋里静悄悄的,小厮福远和青叶互相瞧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自打夏家的小厮送来请柬,书房里便一直这么安静。
周世子和黄先生这会儿都低着头瞧着桌子上的大红请柬,封面上团花似锦地用金粉写着宴。
黄先生没有去看那个又俗又长的店名,什么“钟鼎悦海大酒楼”,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他的目光落在角上寥寥几笔画就的小人上,左瞧右瞧看了好半晌。周箴见了,也歪过头去看,不过是个趾高气昂的小人儿侧身举着一个小酒盅:“先生,这个签名有什么讲究么?”
黄先生这才抬头看了看世子和周箴说道:“这是个古字,只是这一边本不是个酒盅,是一把大斧头,您瞧这个衣袖就是斧子的长柄化出来的。这个字是上古时候,夏字的写法。我在想,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一种柬,是画了斧头的。”黄先生笑了笑:“就是个文字的小玩意,若有那画斧头的,想必是给夏二哥和夏六哥用的了。”
世子叹了口气并不在意,反而问道:“怎么?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说她要开酒楼呢?这酒楼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怎么她倒事先半点风声也没有露出来?”
黄先生听了也皱着眉头不说话了,周箴也暗自奇怪,每天晚上议事,都免不了要派人出去问一句:“夏九爷最近都忙什么呢。”
小厮们便说:“和往常一样呢,东游西荡的。三教九流见了都要停下来跟人家说两句话。今儿在宝善书斋前站了小半个时辰,跟掌柜的闲聊。”
有时候,也不大一样。比如有一天:“今儿,看着人家斗鸡,看了小半天。跟那斗鸡的庄家扯了几句闲话。后来又去看人家掷色子,被人家三劝两劝的就下场玩了一会儿,开始赢了几个钱,后来输了一次,就不玩了。人家使劲哄她。又玩了几把都赢了,赢了一会儿,又输了。又不玩了,玩了大半天。后来天晚了,他又输了两回回,气得暴跳如雷就走了。”
三个人靠在椅子上细细地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天提起过:“东大街那里有个酒楼被卖了。新东家雇人重新修葺了一下,夏九爷在风里站着看了好半天,还跟杨宝臣说,这儿的房子盖得可真快。杨宝臣还笑她,说:“师父,你怎么不记得了,这里原来就是个酒楼的。”后来夏九爷跟那里干活的匠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还走进去瞧了瞧。”
现在瞧着这个小楼的位置,可不就是这个帖子上说的什么钟鼎悦海大酒楼。
周箴和黄先生天天盼着夏姑娘的消息。每天都想着:“夏姑娘怎么能这么消停呢?田家怎么能这么消停呢?”结果,就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黄先生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周箴:“明儿个,带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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