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官府派了几个护卫和婆子便过来将王夫人接走了,夏太太和小雨坐在窗旁喝着茶水,看着王夫人收拾的干净整齐,面色平静地跟在那接收的官员身旁走了,夏二哥跟在那官员身后解释道:“在下的母亲身子不适,不能恭迎大人实在是失礼。”
王夫人听了立刻将腰板挺得直直的,心里暗暗得意:“她这会儿不过被女儿质问两句便身子不适了,将来她的独女在深宫里百般煎熬,她只怕就不仅是身子不适了。”
王夫人是在回京的途中听说凤先生的亲朋故交算上学生凑了十族,在逸王登基大典的前一天,这些人被拉到午门抄斩。王夫人的女儿只因为嫁了凤先生的一个学生便跟着全家抄斩了,王夫人本人更是连逸王和逸王妃都没有见到,直接就被以外戚余孽的罪名发放到教坊。
一时间,京城附近各种谣言满天飞,各大酒楼茶肆里传得最多的便是:“凤先生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痛斥逸王,甚至不惧拉上诸亲朋好友一同赴死。”过了月余凤先生殿前义举被越传越神,什么披麻戴孝,怒杖逸王,到后里便越传越离谱了,还有说他带着一大家亲眷在皇城底下哭丧。
这些义举被赞了又赞传了又传,不知道是说得太多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原来义愤填膺的议论风向竟然慢慢地在仕林中转了过来。有那投机的读书人瞧准了时候,在时下京城最有名的燕林酒楼慷慨激昂地痛斥:“凤先生为了一己之私名,甚至不惜拉上诸亲友共赴死地。”起初这些说法并不大奏效,但是很快一些关于凤先生年轻时的一些激进言论也被翻出来,了他沽名钓誉的证据。而凤先生的义举越多,也就越被人拿出来证明逸王曾经三番五次礼贤下士。
夏家被王夫人这么一耽搁,进京就晚了几日,没能赶上逸王的登基大典。京城里血雨腥风,明争暗斗了好几个月,许多的大宅院便空了下来,安歌接到信儿早早在文人聚集的双燕路买了一座大宅。夏家进了京城便直接住了进去,慢慢的在京城安顿下来。
逸王登基以后改国号永徽,留下太子周奭监国,自己则领着儿孙一路往南平定四方去了。
到了京城后,夏太太少不得也要为小雨延医用药,虽说没有完全复原,倒也不似从前脸色青白了。
没几日,礼部侍郎家的王三奶奶便递了拜帖,见了夏太太:“我跟兰儿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可惜这一次她不能跟着一起进京。说起来,年初夏参事进京考殿试还在我们府上借住了几日。这不,我一听说伯母来了,便冒昧地过府拜访。”这位三奶奶与夏六奶奶一见如故,很快就一起在京城走动起来。
过了几日,薛羽的外家也派了人过来送了东西,又派家里的小娘子邀了小雨过去玩耍。薛羽回了京城大张旗鼓地跪在国公府请罪,国公爷臊得无地自容,隔了几天便请辞护国公让给了薛羽。夏家有这两家的帮忙,慢慢地与京城的许多人家相熟起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