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北行抓起地上的衣服,草草遮住身体,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吩咐道:“全城追捕舞语仙,决不能让这女人活着回到相府,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要将这女人给我抓回来!”
都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整整三年夫妻,王爷这是要闹哪一出?
剑南枫僵硬地看了看管家,后者也并不比他懂得多。
“滚出去抓人!!”榭北行勉强掖好上衣,却见两个人依旧呆呆地跪在身前,顿时怒了。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便砸了过去。
“若是抓不到舞语仙,你,还有你,就永远别回来!”
管家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说了,剑南枫拱手问道:“见到王妃之后,属下当如何处置啊?”
舞语仙是相府嫡女,又是安和王妃,他一个小小侍从,能拿她如何?
“带回来!”榭北行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咬牙切齿道,“本王要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倒抽了一口冷气,管家缓缓看了剑南枫一眼。
谋杀重臣之女,即便是安和王,也不可能善终。
“王爷……三思啊……”二人顾不得盛怒之火,齐齐劝道。
噌的一声,再抬头时,榭北行已经将佩剑抽了出来,他还是有些摇晃,可一张脸已然是气成了猪肝色,以剑尖抵地才勉强站住,不知为何有种悲凉无助的惨状。
不知王妃到底做了什么,能将王爷气成这样,但是管家和剑南枫知道,再劝下去,他们俩人头难保。
“属下领命!”
京都街头出现奇景,先是安和王妃脱簪披发,一身素衣自己走出了安和王府。
紧接着,安和王的亲兵封了相府。
再然后便是满城通缉相府独女舞语仙,王爷亲随剑南枫带着人在客栈、茶坊挨家挨户地搜寻。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那个因为隐疾三年未能圆房的安和王,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吗?
“王妃也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个相府嫡女,守了三年活寡,最后还被休了。”
“休妻也就算了,看王爷这架势,是要杀妻啊。”
“王爷可是我朝战神啊,你们在胡说八道,小心脖子上的脑袋!”
相爷在门前跳脚,质问亲兵为何封闭他的府门。可榭北行手下的兵丁军纪严明是出名的,一个个如同雕塑一般,守住相府各个门口,却一言不发寸步不让。
舞相去宫里告状,皇帝也避而不见,说是早朝之后乏了,正在歇晌,让舞相改个时辰再来。
即便如此,舞语仙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王府飘然而出之后,便杳无音信。
她没有回相府,也没出现在客栈私坊,出城更是不可能。
可是几个月下来,居然丝毫没有她的消息。
王府倾尽所有寻找她,舞相也在找她,甚至皇帝怕真的弄出人命来,也派人搜寻。
但是一任王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没留下丝毫痕迹。
舞相渐渐放弃了,皇帝也不再管这事,只有榭北行怒气丝毫未减,依旧在京都搜寻着舞语仙的行踪。
十个月后,一个农妇带着一条镶金的锦带跪在王府门前。
榭北行看见衣带,那夜模糊的记忆瞬间复活,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暴怒而起,一边向外冲一边问道:“那女人在哪!!”
“王妃……舞小姐她,已经去了……”剑南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