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柏言真意切,无比诚恳,就差痛哭流涕的道歉。
别说安鹏举了,连张景渊都是懵的。
段柏差不多说了有五千字了吧,这还没说完呢,朝这架势,再说个十分钟,说个三千字应该不是问题。
毕竟段柏这才说到,张景渊踢他进泥潭,他却好心当作驴肝肺,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讥讽张景渊而已。
这还是段柏吗?
一刹那间,张景渊都觉得段柏怕是被哪个老魔给夺舍了身子,要不就是吃了什么**药,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
难道真的改性了?迷途知返了?
下一瞬,张景渊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他上辈子见到最多的绝然不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人,而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
一万个犯错的人,能有一個迷途知返,就不错了。
而且,就段柏那暗戳戳恨自己,恨到想让他立马去死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只是懒的当时立刻跟段柏计较而已。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跟个将死之人,计较这点小事。
如果相信段柏真能知错改错,他还不如相信狗从此把屎这道菜,从自己的菜谱上去掉。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蹊跷,段柏一定是在憋着什么坏。
念头一动,张景渊手掌轻轻搭在了段柏给的令牌之上,神识在其中过了一圈,他顿时明了,心中有了计较。
果不其然,还是有诈。
他发现这令牌上有一道跟踪定位的阵法。
其实安鹏举给的令牌上也有这样的阵法,毕竟要是没这个阵法,衙门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令牌在哪,前来救助。
可问题是,安鹏举的令牌,令牌上的法阵是主控端,只要不激发令牌的法阵,衙门是不会知道其行踪的。
而段柏给的这个令牌,上面的法阵却是被动一直释放的,等于说是,令牌一直在告诉衙门那边的接受阵法,其所在的位置。
当然了,从好一点考虑,段柏的家人为了保护段柏,方便知道段柏的行踪,所以将令牌改了,而且段柏本人不知道此事,段柏此时的道歉和悔恨也是真实的……
好吧,张景渊已然脑补不下去了,他每多脑补一个字,都觉得谁要是真信了这话,谁就是傻.逼。
他百分百确定,段柏就是故意的,其之所以要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收下这个令牌。
至于说收下令牌,段柏那边一直能知道他的位置,段柏会做出什么事情,好像已经不用多说了。
但下一瞬,张景渊念头一转,不由的眨巴眨巴眼睛,如果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好像段柏也不能算是那么坏,只能说是彼此彼此而已。
因为早在三天前,他不但在段柏的身上洒下了诸如木蓝花,等带着特殊气味的草药,甚至还让安鹏举拿了一些佐料,让其交给段柏他们,让他们烤肉吃。
当时安鹏举还乐得屁颠屁颠,觉得这是他在释放好意,缓和彼此的关系,所以不管段柏阻止,直接一把将调料洒在了烤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