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猗卢乐呵呵直笑的同时不住摆手:“无妨无妨,这都是我应该做得。哦对了,这一次雍将·军回去的话,还希望能帮我找姚老弟说说,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粮食。你也知道我这情况,正是缺粮的时候,这样吧,若是姚老弟肯答应的话,那么,我愿意用战马来换。一千石粮食,换一匹优质战马。如何?”
一千石粮食,换一匹战马,说实在的,这对于马背上起家的游牧民族来讲,简直血赚。
但对于身处在荆州,没有什么战马来源地的姚裕而言,也同样不亏。
当然,赚也没有多少,毕竟那是一千石粮食呢,现在这个乱世,粮食多贵啊。
一时间,雍据也不好做决定,迟疑之中道:“这个雍某不能擅自做主。这样吧,等雍某回去之后,看我家大人如何定夺。您看呢?”
拓跋猗卢用力点头:“可以,可以。”
说着,他就笑个不停,向前来握住雍据的手:“总之,一切都辛苦雍将·军了。”
雍据礼貌性一笑,就以劳累为由,转身与王玄策去了。
二人出来帐篷后,王玄策拉着那匹白龙爱不释手。
他刚想要回头和雍据嘚瑟一番,就看到了雍据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拉着那匹拓跋猗卢送给他的战马。
见此情形,王玄策就忍不住一愣,询问道:“雍将·军,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多心事的样子?”
雍据转头瞥了一眼王玄策,忍不住一声叹息:“我在想,与拓跋猗卢结盟,到底合适不合适。”
王玄策诶了一声:“我看就还好啊。咱们荆州没有战马,想要组建骑兵,只能从拓跋猗卢这里搞。不和他结盟的话,骑兵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雍据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拓跋猗卢上年纪了,进取心不足了也。慕容廆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领地。还抢走他的俘虏,结果呢,拓跋猗卢屁都不放一个。你觉得,这种事情放在咱们大人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那还用说,就大人那个不肯吃亏的便宜,肯定上去干他啊。”
“所以说,拓跋猗卢与大人性格不合,就算是做盟友,那也只是暂时性的。当然了,也有可能大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将拓跋鲜卑当做养马的也不一定。”
王玄策唔了一声。
二人说了一会儿,雍据也没了心气,就回了自己帐篷。
短暂的修整一天后,雍据统帅五溪蛮兵,领着王玄策与沙摩松,跟随拓跋猗卢回到云中。
他原本是不想跟着去的。但问题在于,拓跋猗卢许诺的三千匹战马,他得亲自挑选啊,总不能找一些残次品带回去吧。
行军路上,结束了战争之后的拓跋部族人很是开心,沿途手舞足蹈,欢唱不断。
望着这一幕,雍据就忍不住感慨,这才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
可以说,拓跋猗卢避战的行为,与姚裕避让司马睿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姚裕虽然避战,但并不是怯战,在没有找到一个出师的名声之前,他绝对不会落人口实。
更何况,姚裕已经安排了一万水军到庐江,不为别的,就每天巡逻长江,吓唬司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