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鼍统领了。”徐行讶道:“此宝消息,入得你我三人之耳,自然也有鼍五统领一份,不知鼍统领于此可也有意?”
“有什么意?”鼍五煞眼一盯徐行,沉声道:“俺不管什么道门宝贝,只听俺家老祖差遣。便是有宝物消息,也须得带回去告于我家老祖知晓。”
“李兄弟,我家老祖虽叫我听你安排,可也不曾许你背了他老人家吩咐的。”
“你若真要随这人族去寻那劳什子宝物,忘了老祖命令,可休怪我老五同你也不客气了!”
李鳞面色一僵。
可一时却答不出话来。
鼍无极,他自然是怕的。
但道门大派的法宝,他又如何能不动心?
徐行这时劝鼍五道:“鼍统领何必如此,我等同去寻了那宝贝,待得了机缘,各自修成上法,炼得上玄本事,岂不更妙?何必执着于你家老祖?”
“你与李统领是好兄弟,与我自然也是兄弟般的关系。咱们兄弟三个,若是得了宝贝,往后占山为王,称尊做祖,比起在你家老祖麾下任由驱驰,不是更为自在逍遥?”
“便是鼍五统领不为自己着想,总也该想想李统领才好,这般难得机缘,你不欲取,总不好拦着李统领也不去取吧?”
话到这里,徐行目光一转李鳞,又道:“李统领,我这话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也不是我要将鼍总管想得坏了,只是这般宝贝消息,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去,只怕就没有你我的缘法了。哪怕不论这个,眼下沅江剑派与灵都派的弟子,都已在这附近搜寻此宝下落。你我若还要先回去传了消息,时辰耽误,机缘可也未必就还有伱我的份了。”
李鳞忽冷笑道:“徐行,你这人族,倒是会弄唇舌得很,你只当我会信了你不成?”
“鼍五兄弟,你我一同拿了这人族,确定了宝物消息,再论如何?”
鼍五意外看了李鳞一眼,面色一动,显然没想到李鳞如此回答,不由点头。
双锤一敲,更见无数水浪涌起,便要卷向徐行。
徐行心下一凛,暗道这鼍妖功实高,更消了硬拼念头。
忙叹道:“罢了,罢了。不想李统领对鼍总管,竟是这般忠心,却是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罢,两位若是合力,某自认不是对手,甘愿束手就擒。”
话毕,竟是当着二人的面,将背上长刀解下,掷入了江中。
二人见此,竟皆诧然。
“徐行,你又要耍什么手段?”李鳞长枪一提,皱眉道。
徐行摇头道:“两位若不信我,只管束我手脚便是。徐某手足一缚,武艺便废。我等人族,不似水妖精怪,感应不成,无有指诀,便是掐不得术,弄不得法。如此自缚手脚,想来两位便当信了。”
二人相视一眼,人族修士,感应不成,一身本事便都在手上。
武艺暂且不论。
术法一道。
掐不得指诀,便弄不得术,道理的确这般。
李鳞从甲中抽来一条索带,道:“鼍五兄弟,这人最会耍弄心思,你来捆他,我在旁盯着,免得他又作妖。”
鼍五被这突然变化的局势,弄得有些莫名。
不过擒下徐行,带将回去见老祖,本也合他心意。
眼见李鳞未曾被徐行说动,他更觉并无问题。
于是却未多说,从李鳞手中接过索带,便自上前,锁住了徐行双手。
“鼍五兄弟,捆好也未?”
鼍五正捆紧了徐行双手,耳畔便传来了李鳞关切声音。
鼍五下意识点了点头,便要应声。
忽的!
一抹刺痛袭来,寒芒透体,鼍五眼目圆瞪。
徐行抬头,就见他脑门处,却有一节枪头从颅内贯出。
待得长枪抽去,鼍五健硕身躯,顿时砸落江面。
也将他身后手持染血长枪的李鳞,露了出来。
徐行眸光微闪。
随即做惊异状,呼道:“李统领,你这是?!”
李鳞冷哼一声,却不作答。
瞥眼又瞧了瞧滚落江面,化为鼍妖本相,沉入江中不见的鼍五,方才一把提起徐行,驾驭浪头,落至江畔。
他将徐行往地上一扔,问道:“徐行,那法宝所在之地究竟哪里,快快说来,饶你一命!”
徐行惊诧道:“李统领竟敢杀了那鼍五?便不怕鼍总管寻你麻烦么?”
“岂又是为我所杀?”李鳞冷笑道:“自然是你杀的。”
“你若是不愿配合,将那宝物消息与我说来,我现下将你打杀,带将回去,同样也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