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老仍有许多忧虑神色。
苏庭背负双手,道:“你放心罢,对方的胆气,比你更足。”
谢长老稍有不解,道:“苏长老此言何意?”
苏庭睁开天眼,扫了一遍,说道:“你仔细往下看,接待外客的地方,乃是最外侧,与内中泾渭分明,这显然是两层地界……白鹤一族最多把我们接过去,跟信天翁长老他们会合,不让我们踏足内中,那么对方便是安然无忧。”
谢长老细看了一遍,道:“确实是内外相隔,哪怕真有冲突,只须兴起大阵,我们身在岛屿外侧,实则跟岛屿之外,并无差别。”
苏庭说道:“建有阁楼的外侧,本就不是跟内中岛屿一体的,该是后来有高人,从外界寻来,原先的岛屿炼化在一处,成了岛屿的外侧,故而才分隔得如此清楚。”
这番话说得诸位长老,俱都有些恍然之感。
不单是谢长老,就连邱长老以及身后的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对苏庭,印象大改。
原先的苏庭,在他们眼中,乃是个散学修士出身,学识不高,只是天赋绝顶,而斗法本事非凡。但此时看来,苏庭的眼界,比他们更高了许多。
实际上,苏庭修成天眼,对于阵法也略有通晓,故而看得清晰,再有此番修成八重天,踏足洞玄楼,观测诸事愈发清明,得以勘破虚妄,所见更是极为明朗。
——
未过多久。
适才那头白鹤,再度从岛屿之中,展翅飞来,临至法船之上。
“元丰山已有贵客,在本族之内作客,不知诸位来此,又为何故?”
“本神君奉掌教之命,携本门诸位长老,往东海一行,得知我兄长信天翁在此,许久未见,颇是想念,故而绕道至此,前来相见。”
说到这里,苏庭平静道:“莫非这不合情理?还是你七尺白鹤一族,不喜我元丰山之人来此作客?”
那白鹤眼眸闪烁,说道:“不敢,既是前来相逢,便请降下法船,去我族中待客之处。”
苏庭应了一声,偏头说道:“谢长老,邱长老,且将法船落下,咱们登岛。”
两位长老应了声是。
这艘法船,逐渐落下。
包括苏庭在内,十五位长老,踏出法船之外。
而那法船也便随着谢长老伸手一招,不断缩小,最终也落在了他的掌心。
“请!”
那头白鹤落在一旁,右翅一展,作个请势。
苏庭与谢长老及邱长老,并肩而行,朝内进去。
余下十二位阳神真人,跟随在后。
刹那之间,白鹤族中,显然气氛变得极为紧绷。
原先这元丰山的诸位长老,便已是十分强势。
如今再有十五位真人至此,对于白鹤族中,压力愈发沉重。
不谈之前的元丰山来人,单是这十五位长老的分量,便几乎可算是中土一座宗派倾巢而出的底蕴。
此番元丰山,可算是来势不善!
“兄长!”
苏庭临近前去,只见信天翁在前。
而信天翁见了他,露出笑意,道:“老二。”
苏庭脸色一僵,咳了声,道:“叫我贤弟便是。”
信天翁至今不知他为何对“老二”这个称呼如此抵触,便也没有理会,顺口便回道:“贤弟在南海斩杀先秦山海界首徒之事,掌教已与为兄提过,真是本领如仙,举世无敌。”
说完之后,信天翁目光扫了一遍。
只见白鹤族中之人,均有变色,显得更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