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回去吧!”
很恬淡,没有染尽芳香,却多了一丝黯然。☆→頂☆→点☆→小☆→说,x.
从眼眶里滚滚而落的晶莹,剔透得无暇。
陈夕的声音异常坚定。
她没有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多选择的余地,因为那已经不需要了。
无论是陈良胜还是秦友梅,作为父母,陈夕都已经不想再去回忆童年中那些不堪回首甚至不忍直视的东西。
不知道从几岁的记忆开始,在他的脑中这个男人的身影便渐渐从熟悉和眷恋变得模糊,更模糊一直到陌生,时间是可怕的,漫长的洗刷,洗净了记忆,也洗净了父爱和亲情。
陈夕恬淡的性子并非偶然,从记事起,她便变得沉默,喜欢独处,喜欢安静,但是她有一颗向上的心,被生活洗练得澄澈透明,不染一丝烟尘。
在陈夕的眼中,秦友梅也并非良母。
尽管说得不孝,却无法掩盖她眼中看到的那一幕幕。
陈枫和陈夕兄妹俩早就知晓在她的生活里,除了父亲陈良胜以外,总会有陌生的男人跟她产生非同寻常的关系,除了陈枫,她不想去追问这样的人生到底有没有尽头,但是在少女的花季,她努力去寻找自己所爱的东西。
女孩儿的手很柔软。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掌心轻轻握住了张晨的手指。
透亮的眸子像是能够穿透灵魂,让陈良胜不敢直视,他从来没有细致地观察过自己女儿的眼睛。竟然是如此透彻,如此纯净。写着坚强,刻着执着。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没有回头。轻轻拉着张晨的手,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再也没有力气扇动美丽的翅膀。
转身的刹那,他便听到了女孩子的抽泣声,原来此时,她早已泪如雨注。
拉开情感的阀门,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血浓于水的眷恋,但是也没有什么伤痛比这样的伤害更彻底,尽管将来陈夕还会回来。还会一样笑脸相随。
但是不管是张晨,还是陈良胜,或者是秦友梅,在心里都很清楚,往日再也回不去了。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长大。
曾经的马尾,已经散落着,一根根乌黑的发丝披在双肩,美丽的长发随风飘着。舞着,随性而又洒脱,没了羁绊,没了束缚。
车子缓缓驶出胡同口外的小道。
拐弯进入白鹤大道的那一刻。张晨从倒车镜中分明看到了站在那里眺望的陈良胜,嘴唇微抿,神情落寞。
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并没有让谭根生停下车。而是汇入路上的车流中,渐渐远去。车内很安静,张晨轻轻捧住陈夕的下巴,用手指微微揉了揉女孩脸上红肿的地方。
陈良胜的那一巴掌的确打得太狠,不仅仅是脸颊子上红通通地肿起来一片,嘴唇上也有些破裂,少许殷红的的血迹已经结痂,看得人很心疼。
“疼不疼?夕夕!”
女孩儿轻轻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眶红红的,鼻尖还不住的抽泣着。
“谭哥,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去医院好嘛!”
陈夕的声音很低,嗓子有些干哑,像是说不出话来。
“嗯,那我们不去了!谭哥,直接回家吧!”
一路再也无声。
沿着笔直的白鹤大道从西村胡同外一路向西,两旁林立的建筑中忙碌一片,张晨很少去细心观察这些,这一次却看得格外细致。
穿过坝头商区之后,原来是一片广阔的田野,看不到高楼大厦,不过现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的海洋,各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即使在没有花的空地上,也种植了成排的树木。
树木掩映之间,一栋栋漂亮的高层商业住宅楼隐约可见。
白鹤的花卉和林业种植实验基地再次扩大了许多,从坝头区一直到原来的白鹤村,这中间绵延将近十余公里的土地都被庞大的种植园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