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抿抿唇角,说道,“那得先把你偷看我的毛病改了。”
“我什么时候又偷看你了?”
“刚才。”白水偏身不瞧他,“我吃饭的时候。”
“……原来你知道。”
“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连饭也没吃饱就走了。”
秦放低头看她,“没吃饱?那我陪你去吃吧。”
白水本意是要寻话骂他怂包,敢看不敢过来,可他也是真傻,竟然没听出来。就光顾着她饿不饿的事了,又怂又傻。
“水水?”
白水的鸡皮疙瘩几乎是在一瞬间蹿遍全身,瞪了他一眼,“不许这么叫我。”
秦放不悦,“明月就是这么喊你的。”
“你不许。”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
秦放要气炸了,“在你眼里我竟然跟别的男人一样。”
白水顿了顿,唇角微抿。秦放俯身瞧她,才发现她眼睛又大又亮,他以前是瞎了才没认出她是姑娘。看着看着差点往她脸上亲一口,“等以后事情解决了,离开了京都,你要好好照顾我,给我一点时间适应,等适应好了,以后都由我来好好照顾你。”
这话说出来本该让白水觉得没出息,可他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小侯爷,说这样的话,却不知道有多实诚。没有花言巧语,没有欺瞒隐藏。她轻轻点了点头,转眼就见他大喜,捧了她的脑袋就往她额上重重亲了一口,没等她回过神来,害怕被揍的秦放就飞般逃走了。
“我去给你买馄饨,你等我。”
白水杵在原地好一会,才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能烫手了。
她往打开的门看去,秦放将地板踩得砰砰作响,真是个闹腾的人。她只盼着,早点找到哥哥,像秦放说的那样,三个人一起平安离开,去过太平日子。
这样好的事,却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
禹州的衙门前放置的大鼓已经还能老旧,但却整洁干净,看上去像是用了很久,衙门也没有舍得换。正门牌匾也不染一尘,似每日有人清扫。许是苏云开和明月去得早,那衙门两侧的石狮子还有擦拭未干的水渍。
两人不紧不慢地从衙门前走过,没有进去,等走了过去,苏云开才道,“我想现在可以肯定那书生的确是衙门里的人,而且还误以为我是来巡视的。”
已经养成习惯的明月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
“衙门很干净,是今天特地打扫过的。”这次不等她再问,苏云开就解释道,“如果是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擦拭,那石狮子和大鼓一侧根本不会有青苔残留的痕迹。今年禹州的知州并没有调遣,已经任职两年,天天清扫的话,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明月恍然,“那我们现在可以安心了。”
“对,不过也不能拖太久,毕竟我只让许大人将路再堵四天,只怕再过两天,后面报信的人就来了。”
明月奇怪道,“可是为什么你不让许大人堵多几天?”
苏云开笑道,“那条路堵了那么久,无论是商人还是百姓,都着急了。再堵四天,也是下下策。”
原来是这个缘故,明月心中更觉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只是这样一来时间就紧迫了。”
“无妨,虽然是下下策,但也是想好了对策的下下策。”
明月素来信他,也不怀疑,“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等。”
“现在还要等什么?”
“等白捕头把人抓住,我们再出现。”
&&&&&
秦放和白水和好后,偏因她任务在身,不能太过亲近。只能等她回房的时候趴在窗户那探头和她说话,底下是条河流,倒不怕人看见。
白水见他身子越探越出,忍不住说道,“别摔下去。”
秦放笑吟吟道,“你在关心我?”
白水瞥他一眼,“怕你摔伤了我背不动你去找大夫。”说着就见他忽然往前倾去,几乎要冲出窗户的模样,吓得她花颜失色,“秦放!”
可旁边那人根本没掉下去,还笑开了。白水深知被戏耍,拿了刀鞘就往他身上戳。奈何距离太远,秦放又躲得好,根本揍不了他。秦放抓了刀鞘尖端,求饶道,“我错了,不过你关心就是关心,为什么总不承认。”
白水猛地收回刀,个头比她高这么多,怎么心智却跟个爱玩爱闹的少年似的,总爱逗弄她。
“咚咚。”
门外忽然有敲门声,三长两短,不是客栈小二惯有的敲门声。
白水当即探头往秦放嘘了一声,神色肃穆非常。秦放也懂分寸,立刻不出声,可是看不见她,只好贴耳墙壁,细听隔壁动静。
白水理了理衣裳,将刀别好,走到那门前,“咿呀”一声打开了门。
门前站了一个白面书生,一身破旧长衫,发束玉冠,十分简洁的穿着。他上下打量白水一眼,往里屋看去,看见她身后那大箱子,眼神才微微有变,淡漠说道,“八方镖局走八方。”
白水顿了顿,镖师告诉过她,这七个看似平常的字,便是此次接镖的暗号。
——苏大人吩咐一定要抓住的人,终于出现了。
“请进。”
莫耿提步进了屋里,背后门已关上,他心中正称赞这八方镖局做事果然谨慎时,一柄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后那小个子声音冷得刺骨——
“你叫什么名字?”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