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则主要是太祖封的那些,在靖难中站在建文帝一边的勋贵。朱棣自然不待见他们,但怎么说人家也是大明的忠臣,大家又沾亲带故,朱老四也不好痛下杀手。
于是迁都后就把他们都留在南京,来个眼不见为净。这群南京勋贵以魏国公徐家为首,在南京城安安稳稳过他们的小日子。除了南京五军都督府外,漕运总兵府算是朝廷默许他们安置子弟、捞取外快的另一块自留地了。
现在江南集团居然把手伸到他们的自留地里来了,勋贵们能不跳脚吗?因此总兵府一发邀请,他们便呼啦啦从金陵赶来了淮安。
同样美中不足的是,老公爷徐鹏举病重不起,他儿子徐邦瑞借口要侍疾也不肯来。这难免让他们少了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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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凤阳守备太监仇公公也来了,这完全抵消了魏国公府缺席的不良影响,还让大伙儿的士气提振不少。
除了侍奉皇陵,兼管中都皇城,操练中都留守司八卫一所兵马外,凤阳守备太监还负责监视凤阳巡抚辖区内的一应军政事务。
所以,凤阳守备太监还负有替皇帝监督漕运的职责。其权柄之重,在京城之外仅次于南京守备太监。
事实上,与南京守备太监一样,凤阳守备太监也是司礼监的外差。南京守备太监出缺时,基本就是由凤阳守备太监递补的。
所以只有在皇帝那里也能说上话的大红人,才会担任此要职。如今这位坐镇凤阳的仇公公,本身就挂着秉笔太监的虚职,而且是司礼监掌印滕公公的拜把子兄弟。他替漕运衙门说话,自然很轻松就能传到皇帝耳朵里。
按说王不见王,仇公公一般都待在中都城,轻易不会到淮安来的。这次他也罕见的驾到,显然也被漕粮海运,狠狠的触及到了利益。
这不难理解,毕竟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放眼凤阳守备太监的辖区,油水最大的就数这条运河了。每年仅此一处的进项,差不多就赶上其余全部的总和了。
虽然仇公公一直保持渊默,但跟镇远侯一样,只要坐在那里,本身就是对漕党莫大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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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就是七八个大商人了,他们大都是靠运河发家的。
尽管漕运的耗羡运费能加收到正粮的三四倍,但运军们还是叫苦不迭,逃亡严重。为了漕运安全,朝廷只能抚恤运军,特许漕船‘附载土宜、免征税钞’……即是说,准许漕船运载商货,而且是免税。
赵公子说,他也想要,不过是海上的。
于是漕船扮演起商船的角色,后来甚至发展到主营运货,兼营运粮,本末倒置的地步。在其数千艘漕船的恐怖运力支持下,大运河成了大明最重要的一条商业流通干线,漕运衙门也就成了大明最大的物流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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