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长公主果然舍高拱而取赵立本,两人频繁幽会,结果被驸马察觉,便撺掇着长公主的侄女宁安公主,半路打了赵立本的埋伏,狠狠出了口恶气……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外人都认为是真相,纷纷为赵立本点赞。简直就是国男之光啊!
高拱自然也听到了谣言,恨得他七窍生烟,在上班路上堵着赵立本,狠揍了他一顿。
之后打死赵立本也不敢去招惹公主了。
其实公主也不敢招呼他了。按说随着时间推移,这事儿渐渐也就过去了,然而过了不久公主便薨了……
这下两人可结下死仇了。
其实是高拱单方面的仇恨。好吗,你把我挤走了,自己却占着茅坑不拉屎……嗨,这话说的,味儿不对。
总之他认为公主就是赵立本害死的。这老骟驴非但毁灭了自己的初恋,还害死了自己的初恋情人,高拱当然恨他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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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寺,客栈后院凉亭中。
赵立本手中的雪茄已经燃了一半,银白色的烟灰落在他的袍子上都没察觉。
“我要跟你解释三件事。”他长叹一声,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皇家公主了,更不可能有非分之想的!”
“那你还去后海幽会?”高拱一脸不信道。
“那是谢驸马苦苦求我,非让我去见见她的。”赵立本苦笑道:“我是打算去跟永淳长公主说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我儿子因为想尚公主,尚且被我打断腿了。你说我这个当爹的,要是执法犯法,岂不得罪加一等?”
“对,三条腿都打断!”高拱嘿然道。
“你高兴就好。”赵立本耸耸肩膀,又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二,公主得的是肺痨,不是相思病,而且已经得了两年了。后来我才知道,谢驸马也是觉得她可怜,才甘愿拉皮条的。”
“这样啊……”高拱叹气道,心中一阵释然,一阵黯然。
“第三,那回我们在工部门口打架的时候,我说连尊夫人也跟我睡过,那都是气话……”赵立本压低声音道:“我只对寡妇感兴趣,从来不给活人戴绿帽。跟寡妇那叫行善积德,给人戴绿帽得下地狱的!”
“这事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高拱哂笑一声道:“而且当年是老夫把你揍得满地找牙,你还过手吗?”
“是吗?我怎么记得察院最后是以互殴定案的啊?”赵立本不信道。
“不信咱俩练练?看你能碰到老夫一指头不?”高拱撸起袖子,露出醋钵大的拳头。
“算了算了,不计较了。都这把年纪了,当年谁打谁重要吗?”赵立本忙打起哈哈。
“是啊,都不重要了。”高拱长叹一声道:“公主已经薨了三十年。驸马也去世了,我们都成了糟老头子……”
“是你,老夫没有的,我还是一如既往,风流倜傥。”赵立本嘴上从来不服输道。
“好好,你到死都是流氓,这下总行了吧?”高拱也给他倒杯酒,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道:“误会解开了,当年的事情就掀篇了。”
“好,掀篇了。”赵立本也长叹一声,与他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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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的宿敌终于解开了心结,便开怀畅饮起来。加上高拱借酒浇愁,自然喝得烂醉如泥,当晚就睡在客栈里。
第二天晌午起来,准备上路时,夫人却难为情的告诉他,昨天那位大夫把出了喜脉,只是当着赵立本的面,不好开口罢了……
高拱简直乐疯了,他还以为李时珍的方子对自己没用呢。原来是虽迟但到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海瑞只比老夫小一岁,没道理他行我就不行的!”高阁老的笑声震天,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
他当即决定住下不走了,等秋凉了,再驰驿返乡!
ps.再写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