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日光还是有些炽烈,陈庆坐在自家的屋檐下,打着盹。
在陈庆要陷入深眠的时候,听见了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和暴力踢开自己家门的声音。
陈庆猛然睁开了眼睛,就看捡在七月半上过门的孙康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他的家人。
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的不愉快,陈庆有些警惕:“你来干什么?”
“我就说买来的人一点礼数都不懂。”孙康说,“连声舅舅都不知道叫吗?”
跟着孙康一起来的是孙家的另外两兄弟,还有孙康的儿子孙伟和孙康的夫郎,和孙家老二的儿子孙大牛。
陈庆站起身朝后退了一步:“娘今天不在家。”
“我们也不是来找你娘的。”孙康看着陈庆有些害怕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这边五个大男人和一个常年干农活的夫郎,想着今天这事必成了。
他朝孙老二说:“你去屋子里把身契找出来,两个小子跟我一起把人绑了。”
“好。”
于是五个人都朝陈庆冲过来,陈庆一见不妙,强忍着自己的脚伤跑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靠在那一层薄薄的门板上。
另一边的孙老二进了孙大娘的房间里,把孙大娘的床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底铺着的稻草下面找到了两张类似文书的东西 ,孙老二不识字,胡乱地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有了这个东西,他们要把陈庆卖了就容易了一些。
孙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你本来就是我妹子买来的,现在我那外甥也已经死了,你还腆着脸皮赖在我妹子家。”
“我给孟涛戴了孝,我是孟家的夫郎。”陈庆的声音都在颤抖,“娘不会再把我卖了的。”
“那是她受了你的蒙骗,你就是念着她手里的那点孟涛的抚恤金吧?”孙康踹了一脚门,“你放心,我们给你找的去处,比这个山村可好得太多了,保管你去了,就是当少奶奶的待遇。”
陈庆才不信他的话,他死死地挡在门上:“这里是我家,你们滚出去!”
“一个买来的夫郎还敢叫我们滚出去!”孙家老三脾气爆,“大哥让开。”
随后三个男人一起撞门,很快这层薄薄的门板就抵挡不住三个男人的力气,门被踹开,挡在门板上的陈庆被力道撞在地上,他还想跑,就被孙伟一脚踩住受伤的脚踝。
刺骨的疼痛让陈庆出了一身的冷汗,孙康的夫郎从腰上取下绳子,把陈庆捆起来,又随手找了个布巾把陈庆的嘴堵上。
“赶紧走,一会儿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孙老二却没有想走,他又把孙大娘的房间又翻了个底朝天,想找到孙大娘藏钱的地方。
“找到钱,咱们拿走。别人也只会以为是这个夫郎卷了钱跑了,谁会联系到咱们的身上。”孙老二搜完了孙大娘的房间,又去搜陈庆的房间。
在孙大娘的房间里一无所获,在陈庆的房间里倒是找到了些铜板。
见耽误得实在有些久了,孙康才大声说:“赶紧走!一会儿有人回来就不好了。”他还记得这家旁边的那个大高个子,要是他回来了,今天这事就不能成了。
于是几个人抬着陈庆,朝他家大门出去,几个人走得很快,似乎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陈庆不断地挣扎,眼看这自己离家门越来越远,他心里满是悲凉,从安定下来,他就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家。
该怎么自救呢?陈庆有些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