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心想:这官学再怎么难进,也是受官府管,想起刘佑中对自己说过有事找他帮忙的话,不禁一笑,现在倒正好找他,于是就对姑父道:“姑父尽管答应柳家的条件,等我进了官学,你就立即去提亲。至于进官学的事,就不用姑父cāo心,一切由侄儿自己去办。”
夏时天还不知道林清为刺史刘佑中治过病,这时就想,侄儿大概是想找英义社的马氏兄弟帮忙,说不定能有用,于是打发媒婆去和莺莺的后娘说,让她等上几rì,就给她回话。
林清从姑父家出来后,立即去州府拜会刘佑中。
没想到刘佑中听了这事后,眉头紧皱,道:“贤侄,你好好的怎么想进那个官学?你要是想在房州欺负个人,我倒可以让司法参军帮你枉法一下,可进这官学,却比枉法还难。其实那官学和学馆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将来参加科举时,可以免试,以及平时多拿一份钱而已。贤侄若是想上学,我可以和司功参军说一声,让你直接去学馆。”
林清心中一怔,想不到进这官学真的很难,于是就道:“在下也是没有办法。”就将自己要定亲,未来的老丈人要自己必须是官学学生的条件说了。
刘佑中见此事关系到林清未来,十分重要,就道:“要在别的州,这件事倒不难,我这个做刺史的只要说一声,那州学博士一般都会听从。可在我们房州,此事却是极为难办。难就难在房州的州学博士高智周,乃是大儒袁公肃的弟子。
袁老先生如今虽在房州教书育人,但以前做过翰林学士,在朝中故旧颇多,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人物。他的这个学生高智周,为人耿直,若是没有学问,就想进州学,他是万万不会答应。贤侄的医道虽然高明,但学问么,只怕离进官学还有差距。”
刘佑中说完,沉吟了一阵,道:“只是高智周虽然是死人头,但袁老先生和我倒是有点交情。以前在朝廷,我和他曾经同殿为臣。袁老先生收学生,一向只看资质。贤侄天资颖悟,虽然如今学问上尚未有成,不入高智周的法眼,但袁老先生那里,说不定能收。
若袁老先生肯收你做私门弟子,你和高智周,就是同门师兄弟,到时袁老先生只要为你说句话,高智周想不听也不敢。贤侄,如今只有这个拐着弯进官学的法子,你看行不行?若是同意,我马上就去找袁老先生,一天后给你回话。”
林清只得答应了。
从刺史府告辞出来,林清就去找马氏兄弟,想向他们打听一下这位大儒袁公肃是什么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忽见一位商人模样的胖子,正在打人。只听那胖子一边用脚不停地朝地上三人猛踹,一边骂着:“你个死阉人!你个死阉人!”听口音,却不是房州人。地上的三个人被他踢得嗷嗷直叫,却不敢反抗。
旁边的路人纷纷摇头,可那胖子身后跟着五位如狼似虎的仆人,大家就都不敢上去说话。
林清见地上的三人实在可怜,其中一位身材瘦小,脸上的血已被那胖子踢了出来,他心中不忍,于是上去一把拽住胖子,大喝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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