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番折腾,娄家母女是有些迟到了的。
到的时候,不仅客人全部到了,连贵客也到了七八成了。
满座两三品的命妇,更有王侯家的夫人,中间不必说,老太妃是已经到了的,清河郡主也在陪坐,偌大的金谷堂,满满都是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和小姐们,怪不得都说是整个京中的盛会,实在是场面盛大。
娄二奶奶没到金谷堂,就有点慌了。
“叫你们快点,非要拖,现在好了,当着众人面进去,我看你们怎么好意思。”
她正一边训女儿一边往里走,在外面这样训女儿,其实这在贵妇人们看来也有点“到底是商家女习气”的。
好在刚到金谷堂外,就有个年长的女官模样的人从花丛后走出来道:“二奶奶来了?”
“呀,是薛姐姐。”
娄二奶奶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亲昵地拉住她,薛女官也知道她是故意要进去时显得和自己亲近,以在京中所有的贵妇人面前显摆一下她家和秦府的关系,所以就任由她拉着,道:“郡主娘娘在里面等你们呢。”
其实清河郡主让薛女官来接,就是要壮她的声势,给她这个面子,这才是正经世家出来的行事,相比之下,娄二奶奶那些务实的小心思,就让人有点好笑了。
娴月见娄二奶奶这样得意忘形,都不在凌霜面前遮掩了,不由得看了凌霜一眼。
好在凌霜正在四处张望,像在熟悉秦府的地形,没有把这段对话听进去。
否则她一定能意识到,娄二奶奶叫出那句薛姐姐,就肯定不是第一次见这女官。
而且清河郡主何等身份,为什么要派贴身女官,在这等一个迟到的五品小官的夫人?
都说娄二奶奶商家女难登大雅之堂,但那都是背后说说。
娄二奶奶在花信宴上,其实有着最厉害的本钱,就是三个出落得花枝一般的女儿,卿云自不必说,今日的娴月更是风头无两。
她那身烟云罗,实在是石破天惊。
正如凌霜所说,整个金谷堂,也没有一个人穿的是今年新上的烟云罗,连去年的都没有——谁得了烟云罗,能忍得住一年不穿呢?
虽然是改过身量的,但娴月天生一副好骨头,身架也妩媚风流,要用她们背地里不好听的说法,叫“妖妖调调”,其实是正经弱柳扶风的身架,有些地方宽松些,反而更显得袅娜苗条,贺云章也选得好,这身烟云罗是妃色,暗金纹,如同一团云雾一般,随着她走动微微摇晃着,她整个人是云中的一枝海棠花,鬓边还簪一朵深粉色芍药,半开未开,衬得脸色如玉,胭脂醉染,半垂着眼睛,其实眼波如同秋水一般。
别说年轻小姐们,就是上了年纪的夫人们,也不禁想起当年在内宅里斗“小妖精”的经历。
相比之下,凌霜的紫金花冠和镯子都是第二眼第三眼才能发现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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