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这两天不舒服,有点睡不着而已。”蔡婳道。
凌霜一听,就知道还是为赵擎的事呢。
要说赵擎也真是混蛋,听宣处再忙,忙得过捕雀处?
今天当着众人面凌霜没说,她一听娴月说芍药宴第二天不去,就知道原因——昨天外场也来了不少王孙公子,偏偏贺云章缺了席,娴月偏偏又穿了烟云罗,以娴月的小心眼,这肯定要生气的。
反正烟云罗一穿,立刻满京城都传扬开来了,她第二天偏不去,贺云章知道了,第三天就该乖乖出现了。
如今捕雀处正忙,昨天秦翊都要去衙门点个卯,贺云章会忙成什么样可想而知,但娴月照样闹别扭,实在是有恃无恐。
相比之下,蔡婳这边,赵擎能有几分真心,就难说了。
烟云罗也退了,诗也写了,都说捕雀处忙,但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再忙至于半月也没一个消息?
难怪蔡婳这样灰心。
凌霜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劝道:“实在不行就算了,等明年,到时候卿云娴月都成婚了,她们帮你介绍,管保比赵擎好。”
但这话也不过是安慰罢了,蔡婳不比她们,蔡婳是在京城长大的,不是一年花信宴的事,除非京城再凭空出世一个和她两心相许的王孙,否则明年后年,也都是这样,不过是赵景他们这一批换成赵修那一批罢了。
蔡婳如何不懂,淡淡道:“倒也不是只为这个,我原以为我注书他是看得懂的。”
蔡婳虽然常注书,但真给人看,只有两次,一次凌霜,一次就是赵擎了。
相比凌霜对蔡婳的看重,赵擎那边多少有点明珠暗投了。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秦翊那家伙了,要说秦翊和凌霜,真正关系好起来,都不是那次射覆的文字游戏,是那次凌霜在赵家的竹林里,对着他大肆宣扬自己的理论后,秦翊就听进了心里。
后来凌霜挨了打,离家出走,他还用这道理来开解她,两人一起救了火炭头,凌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程筠给拒绝了,秦翊见了,这才说出他家的状况来。
从那之后,凌霜动辄以“秦翊和我,就跟他和贺南祯一样”自居。
其实是知道两人是真正的知己,骨子里信奉的都是同一套东西。
才会有那天的冒险,如棋逢对手酒逢知己,你来我往,彼此越抬越高,最后才成了知己。
从那之后,他们反而不谈什么道理了,见面都是开玩笑,因为该对的暗号已经对完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反而不用谈论了。
要是蔡婳和赵擎能有这样的情谊,也不至于到今天了。
凌霜其实是比秦翊要随和的,她身边许多人的理念她并不认同,但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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