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后,别说娴月,连桃染笑容也少了,显然是伤透了心。
黄娘子心中也知道,正在暗暗叹气,却听见娄二奶奶道:“想是你小姐要什么,你在给她忙活?”
黄娘子立刻知道,自家夫人这是主动示好了,上次实在是酒惹的祸,也是话赶话气急了,想也知道,她盼着娴月好还来不及呢,哪会咒她。
二小姐是聪明人,这次却看不透,这样伤心,实在棘手。
桃染也跟二小姐一个模样,仍然淡淡的,眼睛只往旁边地上撇,看也不看娄二奶奶一眼,貌似恭顺,实则也是不愿多说,道:“二奶奶说得对。”
“你小姐今天怎么样了,这么好的天气怎么闷在屋里,不来晒晒太阳?”娄二奶奶继续问道。
依黄娘子的意思,服软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总不能让娘去给女儿赔礼的,但在桃染那显然是不够的。
“小姐身上不好,起不来,在自己屋子里晒也是一样的。”桃染道。
黄娘子见她这样冷淡,呵斥道:“像什么话,夫人的话,你也句句反驳。
“我看你是皮痒了,这就告诉你娘去,看她管不管得了你。”
“娘管女儿自然是理所应当,打一顿也没什么。”
桃染仍然是那副看着一边地上的犟种样,语气板板地答道:“不过我娘疼我,凡事为了我好,自然不会打我,别人的娘就未必了。”
黄娘子本来是想训她两句,没想到她反而说出更加大胆的话来了,气得道:“你这疯丫头,说什么呢,怕不是真的皮痒了……”
她怕娄二奶奶真生了气,要重罚桃染,连忙起身先准备把她骂走。
却见娄二奶奶并未生气,只是想了想,自嘲地笑了。
“你这丫头,倒也忠心。”她索性也扶着自己膝盖,起了身,道:“也罢,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父母从来是斗不过子女的,我去看看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娴月倒是真身上不好,但也没消停,正靠在床上,看着阿珠和奶娘婆子在收东西,娄二奶奶见到这样子,皱眉道:“怎么病了也不消停?又在劳心。”
她主动说话,已经是给台阶了,娴月却只当没听见一样,好在奶娘还是老练的,娴月的奶娘就是桃染的亲娘,一家子都叫她黄妈妈,对这母女间的事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立马笑脸相迎,叫阿珠搬凳子,又亲自斟茶来给娄二奶奶和黄娘子,也就把娴月的冷淡混过去了。
“刚说呢,正巧二奶奶就来了。”黄妈妈笑着道:“我也是没眼福,满京城都知道下定的事,偏那天我去给我婆婆抓药去了,没见着聘礼。
“这两天因为嫁妆的事,才去看了一眼,真是,都是些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啧啧,怪不得都说贺大人是泼天的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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