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二奶奶偏爱她,实在是左膀右臂,哪怕娄二奶奶从现在开始一言不发,她一个人都能把这场喜事张罗得像样了。
凌霜去梳洗,换了衣服出来,庭院里又换了一番模样了,卿云带着丫鬟们去了后院,小厮们在往里面抬东西,是一套簇新的桌椅,比之前的华贵不少。
婆子们在搬椅垫椅靠之类,都是锦绣辉煌,精致得很。
“怎么把桌椅都换了?”凌霜问。
娄二奶奶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回她,道:“还说呢,紧赶慢赶,这套桌椅还是昨晚才打好,一大早送过来,事情全撞在一起了。
“新娘子要给爹娘磕头,要当着夫人面哭嫁,之前那样的旧桌椅怎么行。这套才招待得起那些命妇呀……你别跟我打岔了,快去把娴月叫起来,该梳头了。
“丽妃娘娘连夜让宫人送了凤冠来,可重呢,让梳头娘子先梳好,上轿再戴,不然只怕要累坏了。”
“那就别戴了,之前那顶就很好。”凌霜道。
“别戴,你说得轻巧,娘娘赐的,你敢不戴?
“这还是娘娘体恤娴月,特意选的小凤冠呢,像娘娘她们戴的那种,动不动就戴五六个时辰,从早上到晚上,那才真是辛苦呢。”娄二奶奶催她道:“小祖宗,你别管前院的事了,只把娴月顾好就行了。快一边去吧,我可要去看席面了。
“特地请了娘子来点茶呢,我去看看干果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些夫人嘴可刁了,出点差错,能被说一年。”
这还只是送嫁的夫人们,也就十多位,想想贺家的场景,又是要办喜事,几十桌的席面,又是要接驾,官家亲自来做主婚,想想都让人头疼,文郡主还好病了,是宫里的女官和嬷嬷来张罗,不然亲自张罗,没病都要累病了。
凌霜离了前院,回到后院里,娴月果然已经起来了,院子里丫鬟婆子们站了许多,新娘子梳妆,可是重中之重,到时候却了扇,满京的命妇夫人都要来看新娘子,光是梳头娘子就请了三位,一位在梳头,一位在理头面,一位在编狄髻,凌霜一见,笑了道:“嚯,还现编呢。”
娴月正对着镜子梳头,旁边红燕端着妆盒,两个丫鬟在旁边待命,上妆的娘子手又快又稳,目不斜视,只认真在她脸上匀脂膏,娴月不好说话,骂她不得,只瞪了她一眼。
凌霜又逗她:“好手艺,不去抹墙可惜了。”
这时候娴月已经抹完了脂膏,嫌弃地道:“你懂什么,这还没上水粉呢。因为今天没有空补脂粉,所以要上厚妆,你这点见识,等着看就好了。”
说话间娄二奶奶果然遣丫鬟把那顶凤冠送了过来,桃染亲自打开盒子,顿时满室的丫鬟娘子们都不由得惊呼一声,连云夫人都道:“丽妃娘娘还是客气,这样的凤冠,说赐就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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