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本来还带着点玩笑的意思,以为又是她们这些夫人小姐勾心斗角的事,结果一听到柳子婵私会董凤举,还写了婚书定好日子私奔的事,顿时脸色就狠狠沉了下来,瞟了身边的魏嬷嬷一眼。
魏嬷嬷哪还敢说话,也神色阴沉下来,但她是宫里经过事的老人,倒还藏得住慌张。
偷情私会,在哪都是大丑闻,宫闱中更是因为这个死了不少人。
何况老太妃这次来桐花宴,是担着管教女孩子的责任的,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名声都要受损。
何况柳家还把柳子婵送到她身边来!
娄二奶奶一边说,老太妃眼中杀意渐浓,卿云在下首,瞥见一眼,暗自惊心。
怪不得娴月说宫里出来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老太妃平日里和蔼可亲,没想到真动了杀心,也是这样威风凛凛。
“……民妇告到老太妃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柳夫人和柳子婵铁了心要谋害卿云,已经是害过一次了,惊马的事,众人都是看着的,赵家的马上现在还有伤口,铜纽扣也现在这里,赵家人也因为这事,担了个大责任在身上。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民妇也知道老太妃是受人蒙蔽,才收下柳子婵的,但民妇看着如何不心惊,以后柳家母女步步紧逼,我们卿云还有活路吗?
“做母亲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老太妃救命来了。只要卿云平安,老太妃尽管处置民妇就是。”娄二奶奶哭着道。
她这番哭告,倒也有几分真心,确实是实话,拳拳爱女之心,连崔老太君也跟着落下泪来。卿云更是满眼眼泪,哭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多管闲事,才害母亲跟我一起受累,也连累老太妃娘娘。”
老太妃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听到这里,语气也柔和几分,道:“你确实不该代为隐瞒,自古道‘赌近盗,奸近杀’,这样男盗女娼的事,在哪都是要上报的,难道你见朋友杀人,也替她隐瞒不成?
“你看看,你这一心软,害了自己不说,还惹出多少祸事?”
卿云垂头听训,道:“娘娘教训得是,是卿云糊涂,对不住母亲,也对不住娘娘。”
老太妃还要再说,旁边的魏嬷嬷却轻轻咳了一声,显然是有话要说,老太妃会意,却并没让她说话,而是朝娄二奶奶道:“事倒是你们占理,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样的心思狠毒的淫妇贼子,我别说收下,还要追究柳家的罪责呢,把这样的人往我身边送,是什么意思?
“但自古捉奸捉双,奸情这样的控告,关系人的一生,可是不能轻易出口的。”
“实在是我亲眼所见,再三确认过,不敢欺瞒太妃娘娘。”卿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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